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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游乐场的时候,沈时倦跟我请求能不能今晚再跟沈父他们打一个视频电话。
“就算是戒断一种药物,也要循序渐进,以前每天都打电话的,现在忽然...”
“沈先生怎么不强势了呢?你不必跟我有商有量,一个小孩子而已,你抢走就好了,我能拿你怎么办?”
“我不会那样做。”
“那是没逼到份上。”我抱着饭团坐进车里,他还想跟上来,张叔关上车门,没给他跟我废话的机会。
但沈家的车队还是跟在后面将我们护送到A先生的家。
我妈叹了口气说:“晚凝,妈忽然可以理解当时你为什么要躲到丹麦去了。”
我抱着饭团,他睡饱了很有精神,我一逗他,他就咯咯咯笑个不停。
我妈握着饭团的小手:“你这一下子断了联系,沈家人会抓狂的吧?”
我等着沈时倦跟我张牙舞爪,跟我翻脸。
但他很能沉得住气,并没有。
晚上我还是给沈父他们打去了视频电话,我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失联,只是告诉他们饭团看平板会伤眼睛,而且也无法阻止他去看。
沈母跟我商量:“那等饭团睡觉的时候,我们看看他可以吗?”
“沈夫人。”尽管我和沈时倦没有离婚,但我现在只叫她沈夫人:“你们这样等于饮鸩解渴。”
我一句话就把他们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沈母开始流眼泪,他们眼巴巴地望着饭团,仿佛今天这是最后一面。
我终究是叹了口气,临挂电话前,我说:“一个星期,你们把饭团接过去玩一天?”
沈母和沈父一愣,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仿佛网络延迟似的,十来秒之后他们才喜出望外地回应。
“真的吗?晚凝,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挂了,后天是周六,你们早上接走,晚上给我送回来。”
我挂掉了电话,沈母的千恩万谢也戛然而止。
饭团在床上爬来爬去,我有点失神,忽然一个人从门口冲进来接住了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的饭团。
我吓得一身冷汗,A先生把头冲下的饭团正过来,那孩子还以为我们在跟他玩,乐得嘎嘎大笑。
A先生也笑了:“饭团真可爱,学东西也快。”
他刚学会爬技痒得很,只要让他趴在床上,他就开始乱爬,小螃蟹似的张牙舞爪。
我对着他的小屁股轻轻拍一下:“如果不是伯伯抓住你,你这倒栽葱跌下去,脑门一定会变成大白鹅。”
“伯伯,感觉我好老。”A先生无奈地笑。
“谢谢。”我说:“幸亏有你。”
“经过你房间,我刚才听到了你打电话,抱歉啊,我不是存心偷听。”
“没事,我房门本来也没关,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你想说,我最终还是心软了?”
“我不加以评论,一切按照你的心出发。”
我扭头看着饭团:“我都跟他们说了多少次了,饭团不是他们沈家人,他们是不是有毛病。”
“他长得那么像沈时倦,你的说法他们不会接受的。”
“可他真的不是。”
A先生的笑里带着那种我就是嘴硬的感觉。
所以,人们的主观意识太强烈的时候,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不管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