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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半个时辰，褚歌就离开了。
离开时红莲又红了眼眶，哭喊着不要当他徒弟了。
她这个“徒弟”把“师父”给逐出师门了。
夜晚的星辰送别远行的人。
韩王宫御香殿中。
明珠夫人拿着手中的雕蛇陶瓶，嘴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抬头看向窗外。
一闪一闪的繁星点缀着单调的黑夜，一轮明月高挂，月光倾泻洒向人间。
开往咸阳的马车上，褚歌在前充当马夫。
焰灵姬和惊鲵坐在车厢里，一路上话音寥寥。
但也不会觉得无趣。
————
三人一路西行，靠着嬴政留下的手令倒也一路畅通无阻。
期间，罗网派来的刺杀环环相扣，投毒陷阱等花样百出。
阴阳家也蠢蠢欲动，但也按耐的住性子。
在褚歌没有真正阻碍阴阳家计划之前，他们是不会出动太大力量来做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毕竟一个中了六魂恐咒的武夫能有什么能耐。
但其实呢？嬴政缺少的真的只是褚歌那几乎无敌的武力？
嬴政现在最缺乏的确实就是一柄剑，一柄足以威慑整个朝野的剑，单靠王位不够，那就再加一柄锋利的剑。
一把足以劈开这乱世的一把旷世神剑。
几日前。
褚歌与嬴政二人对坐而谈。
嬴政问：“依先生所言，寡人该如何在吕不韦手中夺权？”
褚歌回答道：“首先，大王要掌握的就是军权。自古以来，历史惨痛的经验告诉我们，弱国无外交，真理只在弓箭的射程之内，而权力则只在剑锋之上。”
嬴政眼中精芒乍现，握杯子的手有些颤抖，道：“请先生解惑。”
“想要夺权，先夺兵权。当兵的人是谁？农民的儿子，他们远比权贵要简单，有些人只是单纯的为了吃饱饭，而有的人则是为了出人头地，用命拼一个富贵，对于他们而言，公平最为关键。”
“公平？这世界上还有公平？”
嬴政微微皱眉，沉声询问道。
“世上确实没有绝对的公平，但却有相对的公平。其实大王只需要把他们当人看就足够了，在位卑者心里，那些至高无上的大人物们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一生的荣辱。”
褚歌一番话让嬴政沉思。
“王上有没有想过建一所类似于小圣贤庄的学宫，容纳诸子百家学说，取其精华，制订成册，教育秦国的子民，甚至可以许诺这些对秦国有贡献的军官士卒的后人入学读书，这样不但可以为王上培养人才，也可以让王上的名望传播，收其心，使天下英才入大王彀中矣。”
褚歌侃侃而谈，将几千年后的思想主张说出，为中央集权的大统一王朝奠基。
后来，褚歌又说了很多，诸如书同文，车同轨，北方狼族，南方蛮荒以及海外诸岛…
随口的闲聊却让一旁听着的李斯面色凝重，目光略显复杂的看着褚歌，他没想到褚歌一介武夫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更有如此见识。
李斯的仕途步步坎坷，经历过桑海求学的日子，更让他知道出身的重要性。
普通的百姓想要学习是何等的困难。
在这个时代，书籍是完全可以被当做传家宝存在的，没有势力背景，哪里搞得到书籍学习，不能学习，就无法当官享受荣华富贵。
所以这些泥腿子们只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搏一把富贵。
所以李斯很清楚褚歌若是真做成了他所言的这些，将会对天下有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