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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失忆过度激动的齐子姗被医生注射了镇定剂,身体异常虚弱的她再经不起任何折腾。
执起纤柔荑贴着自己的脸颊,悲伤的泣声断断续续:“姗姗,你真的好命苦啊,上苍真是对你太残忍了。让你失去了孩子,连记忆都要剥夺。对不起啊,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没能照顾好你。姗姗,你这个样子,我怎么交爸爸交待啊?”声声痛泣,自责不已。
齐蒙蒙的话句句敲在司徒赫哲心头,她今日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能大度一点,不报复她,她现在还是无忧无虑的简单大学生。
在她的舞蹈里旋转着一段段美妙的梦,而不是过早经历人生的苦难。
经历了这么许多后,他对她已经没有恨,只剩下爱与怜。只不过,在自己做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后,她还能原谅他吗?
一遍遍哭诉着自己的无能与自责后,做足了戏。一转头,满脸泪痕落入凤眸的深邃里,惊慌起身,胡乱抹去泪:“司徒先生,你来了。”唯唯诺诺像个做错事的仆人,忐忑不安等待主人的发落。
“子姗,怎么样了?”对她无半分指责或埋怨,甚至心平气和到令齐蒙蒙惊喜不已。看来,齐子姗失忆得正是时候。
她现在是一张白纸,比之前更加单纯天真,她涂上什么颜色,她就是什么颜色。
想通了这一点心情豁然开朗,真是天助她也。强压下唇边的得意,装出担忧不已的样子:“医生说,她患了暂时性失忆。”如实以告,隐瞒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红色的痛划过黑眸荡起层层波澜:“什么时候能恢复?”愧疚心疼的凤眸始终紧紧攫住她,不愿稍离分毫。
摇摇头:“医生不敢下结论。”
“司徒先生,你陪陪姗姗吧,我去给她熬点汤,让她醒来的时候喝。”体贴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她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不露痕迹地掠夺他的心。像他这样警觉性极高的男人,一旦发现她的意图,下场是她承受不起的。
所以,不能急,要有耐心,耐心!
黑眸一秒都不舍离开那苍白却依旧美丽梦幻的俏脸,他不知道齐蒙蒙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齐子姗睡了好久好久。
忍不住伸出手,将她垂在脸颊的发拨开,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修长手指眷恋地滑过光洁的额,秀挺圆润的鼻,停在苍白花瓣上轻轻厮磨,不舍离去。
他们之间一直是战场,只有当某一方受伤,昏迷,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鸣金收兵,有短暂和平的现象。
他已经不记得是怎么演变成今日的水火不容,只知道离开她的几天里,他过得如同行尸走肉。时间对他而言失去了意义,以前热爱的工作,对他不再有吸引力。上流社会的娱乐场所,他失去了兴趣。
脑海里总有一张美丽怨伤的俏脸占据着,她的指责,她的痛哭,她的哀求,她的愤怒,她的无助与彷徨……
每一个表情都鲜活如新,一晃神常常觉得她就在身边。
好几次按捺不住冲动,欲去看她。却怕自己的出现让她又陷入痛苦的泥沼,开车漫无目的奔驰到深夜,到筋疲力尽才回到家。
悲伤哭泣的泪眼纠缠着他的梦,无孔不入占据着他所有思维。如今心心念念,时时刻刻牵挂一个人,这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的凌迟。
越是挣扎,束缚越紧,无力改变,唯有任噬髓的痛将自己淹没在每一个日出的晨曦,每一次黑暗的笼罩里。
执起她的手紧贴自己脸颊:“我该拿你怎么办?”无助的呢喃幽幽怨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他在感情的世界里一直不是强者。
幽幽醒来,浑身无力,挣扎着睁开眼,透明的药液顺着管子流入她的身体。侧头一看,惊恐大叫:“啊……”自己的手被男人紧紧抓在手里,而他像是太疲倦,趴在床边睡着了。
尖锐的喊声响起,司徒赫哲快速清醒。见齐子姗满脸惊愕看着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急忙松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后退几步,与她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降低她惊恐的程度。
“你是谁?”双眸流淌着不安与戒备,大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