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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盈这孩子,果然没让她失望。
靳渊被辛姨娘拒绝,虽然被徐婉宜请走,但事后回想一定会厌弃辛姨娘。
一个不受宠的姨娘,一个不受看重的庶出,在这后院除了靠拢正妻,还有什么办法呢?
只是靳渊一次未成,难保没有第二次起心的时候,得想个法子,打消了他的念头。
*
次日靳辞盈醒来,就看见父亲正坐在窗边,侧颜温和,下巴上长出了青青的胡茬,不知是不是守了一夜。
听见响动,靳渊起身走过去。
“醒了?感觉可好些了?有什么想吃的,爹即刻吩咐他们做。”
靳辞盈靠在迎枕上,虚弱地笑笑,“爹爹不用忧心,辞盈好多了。”
靳渊看着女儿,原本圆润的小脸都瘦了一圈,原本焕发着熠熠神采的眼珠也黯淡了,不由得心痛难当。
柔声道:“还是用一些吧,好得快。”
靳渊召来春映,就要吩咐摆膳。
春映却道:“夫人一早就吩咐膳房备下了小姐的早膳,正在灶上热着呢。”
靳渊颇感宽慰,拉着女儿的手,“你母亲真是有心了。”
靳辞盈眼中闪烁泪花,点点头,“辞盈这些年幸得母亲照料。”
早膳摆完,靳元回正好来看妹妹,见到靳渊也不意外,行了礼坐下一同用膳了。
从古至今的父子大抵都是如此,父亲即使再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宣之于口,儿子亦然。
饭桌上一时默然无语。
只有靳辞盈说两句俏皮话的时候才逗得两人笑起来。
吃完早膳,靳渊考校靳元回功课,虽然靳元回才七岁,但靳渊七岁时已经能将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在同龄人中堪称佼佼者。
因此对靳元回的要求不免严苛了一些。
见靳元回略微深奥一些的问题就回答不上来,靳渊皱眉,“你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这等浅显的也不会。”
靳元回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靳渊看着靳元回这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这武安侯府都是要交给他的,可长到七岁,还是这么一副平庸的样子。
外人看武安侯府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的富贵荣宠。
只有靳渊自己心里清楚正在走下坡路,若是下一任武安侯没有才干,侯府有可能要亡在他手里。
这是祖宗出生入死挣下的基业,若真的在元回手上败亡,只怕地下的祖宗也不会安宁。
靳辞盈才梳妆完出来,不明就里,只是柔声劝慰父亲,“哥哥还小呢,文章之事等到长大自然就通晓了。”
靳渊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靳渊看着女儿脖颈间的金累丝镶玉璎珞圈怔怔出神。
“这璎珞圈瞧着是你母亲留给你那副,怎么今日想着戴了?”
靳辞盈宛然一笑,“这璎珞本是母亲的陪嫁,后来给了女儿,睹物思人,见了难免感伤,因此一直搁置在最底下。”
“如今听说辛姨娘有喜,翻找出来,正预备给辛姨娘送去,也算是给未出生的妹妹添喜气。”
靳渊从靳辞盈提起辛姨娘时就面色僵硬,好半晌才道:“不用送。这是你母亲的爱物,怎么能随意赠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