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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豁然开朗,握着师爷的手真挚地说:“我初来乍到,不懂人情,以后还要师爷帮我。”
转眼就到了辛家弟弟县试的日子,他对这次县试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一定要为姐姐、为辛家、为自己争口气。
小时候他见过那些读书人,戴方巾着锦靴,一看就知道和穿着粗布衣衫打着补丁的他们不是一类人,那些读书人呼奴唤婢,威风凛凛,甚至见了县令都不需要下跪。
他很羡慕那些人。
从此,读书成了他唯一的要紧事,无论酷暑严寒,他都偷偷躲到学堂旁听先生讲课再回家慢慢消化,家里穷,付不起束修,自然也买不起纸笔,他就用竹枝在沙地上写字,沙地是天然的纸,抹了还可以再写,就这样,他习得了一手好字。
辛弟遥想自己成为举人的好日子,露出了微笑。
姐姐…
转念想到在侯府为妾的姐姐,辛弟的心脏抽痛,做妾哪有过得好的,偏偏姐姐报喜不报忧,还让他去学堂读书,也不知道在侯府怎样从牙缝里挤出那些银子。
等到他成了举人,他要做姐姐的底气。
辛弟想着,考试开始了,他随着人往里走。
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随着县令的一声开考,考生们齐刷刷地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县令往他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
毛笔蘸上墨汁,思索不过片刻,流利地作答,他的唇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县令坐在上面,两个巡考不断地走动,这些都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好啊你,竟然作弊!”
巡考一声暴喝,他茫然地抬起头,才发现说的是自己,巡考的手中拈着一枚纸卷,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
“我没有,这不是我的!”
他不知道这纸卷是怎么出现在他周围,明明方才坐下时他还仔细检查过,他央求般看着上首的县令,希望他明察秋毫。
“立刻打入大牢!过几日本官亲自审问!”县令不容置疑地判了他死刑。
被孔武有力的衙役拖走时他的大脑依然是一片一片空白。
其他考生看了他几眼,意兴阑珊地继续写自己的卷子,每年都有想要靠歪门邪道通过的人,真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