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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支票,百感交集。
这十万元,如果我在超市做营业员,得上班多少年?如果在日本料理店做“女体盛”,我得光着身子,身上盛满了菜,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要多少次?如果,我在“大世界”的酒吧做“真人……秀”,得表演多少场?但如今,程一飞只是手轻轻的一挥,我的手里,就有了十万元。
我喃喃:
“谢谢你了,程公子。”
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雨。透过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雨丝,细细密密,纷纷地抖落,在昏暗的灯光中,无数闪烁的小雨点明晃晃的流窜着,仿佛一场无所遁形的大逃亡。
初秋的夜里,因为下雨,竟少有的清冷,一丝丝的寒气,透过我薄薄的衣衫,一点点的渗入到骨髓里。
我觉得冷,禁不住哆嗦起来。
这一哆嗦,我更觉茫然和凄凉。
回去的时候,程一飞让司机林叔,送我回家。这林叔,善眉善目,他就是刚才我进程府,见到我微微一怔的中年男子。
他礼貌地称呼我:
“米小姐。”
我连忙说:
“林叔,你叫我为小可就可以了。”
林叔笑,也不客气,就称呼我为“小可”。林叔说:“小可,我的女儿差不多和你一样的年龄呢,今年大一了,在上海上学。”
我感慨:“有父母的孩子就是幸福。如果我父母还在世,那该多好。”
林叔惊诧:“小可,你也是没有父母?”——他用了“也”字。
我说:“是啊,我父母去世了。”
林叔随口问:“家里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