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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和薄荆舟去过一趟医院,和那个医生交换了联系方式,薄荆舟拒绝接受治疗,对方便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想让他劝一劝。
办公室里静了几秒。
沈晚瓷将他的话掰开揉碎的想了好几遍,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煜城,荆舟的病能治对吗?”
薄荆舟咬着牙,低声呵止:“聂煜城。”
聂煜城:“嗯。”
两个男人的声音前后脚响起,沈晚瓷看都没看薄荆舟一眼,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聂煜城的那一声‘嗯’上,她有些弄不清他是在回答她,还是在应薄荆舟那一声喊,所 以又问了一遍:“他的病能治,对吗?”
聂煜城:“嗯。”
薄荆舟的语气有点急:“晚晚,你别听他瞎掰,医生说的那个方案只是初步的提议,还不成熟,正在商量期……”
他一直在说话,聂煜城没有机会开口,沈晚瓷心里着急,猛的扭头看向他,眼底是对他的控诉,以及淡淡的……失望。
是的,失望。
失望于他的隐瞒,他们已经结婚了,他还什么都瞒着她,她刚刚才问过他治疗的事,明明有法子,他却看着她干着急,也不肯告诉她真话:“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
她气的不轻,好像看一眼薄荆舟都觉得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她将视线转向聂煜城,勉强勾出一道笑弧来:“煜城,这里有个人太吵了,我们出去寻个安静点的地方再说吧。”
薄荆舟:“……”
他是不可能让沈晚瓷和聂煜城一起走的,谁知道这个男人背着他,会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不仅如此,晚晚现在还在气头上,要是真就这么放她走了,这股气一直憋在她心里,说不定还要憋出点什么大事。
他那刚领了两天、还没揣热乎的结婚证,说不定就又要变成离婚证了。
沈晚瓷正要走,就被薄荆舟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男人的声音很急,“晚晚,医生的治疗方案就是把这些都忘了,错乱的,没错乱的,通通都忘了,一切从零开始。”
“……”
沈晚瓷下意识的看向聂煜城,想要知道薄荆舟是不是又在哄她,头痛难道不是一种身体上的病症吗?和记忆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她的注视,聂煜城冲她点了点头,证实了薄荆舟说的是真话。
她刚要收回视线,身侧的男人就往前垮了一步,正好挡在她和聂煜城之前:“你别看他,现在是我在和你说话,医生说我的头痛是身体和心理两重因素导致的,当初那个催眠看似没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但其实已经植入到了我的潜意识里,我会经常感觉到头痛,除 了药物带来的身体病变,还有两种悖论的记忆在脑海里拉扯。”
他握住沈晚瓷的手,“晚晚,这点痛我可以忍的,我不想忘了你。”
他怕没了记忆,会做出什么害晚晚伤心的事,怕她被自己伤透了,就不要他了,更怕的是手术过程中出什么变故,所以他在听到这个方案的时候,胆怯了。
他没打算采用这个方案,便也没有告诉她。
沈晚瓷脑子里有点乱,喃喃:“可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忍着啊。”
她看过他发病时痛苦的样子,她不是他,没办法具体描述出头痛时有多痛,但每次看他的样子,都好像随时要死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