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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白裹起被子,扭身留给莫安泽回眸一笑:“你以为你的小伎俩我不知道?套子是你买的,动过手脚了吧?”
莫安泽原本还有底气,一下子泄了气,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闷闷出声:“算你狠!”
清晨时候,夏瑾做了三份早餐,噙着笑看莫安泽顶着黑眼圈一脸挫败得走出房门。悫鹉琻晓
“怎么,又失败了?”
“嗯,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精明的。”莫安泽赌气似的一口气喝光桌子上的热牛奶,刚要拉开椅子坐下,何雨白出现在他的身后,脸上神清气爽。
“以后不许你诱骗夏瑾开门,再有下次,绝不宽贷。”她比了比手中刀叉,眼光若有似无在他裤裆瞄过。
“戚,好像你没爽到似的。”莫安泽嘀咕,丝毫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夏瑾不来开门,他就不会爬窗吗?以何雨白嘴硬心软的个性,她就是一只纸老虎,他相信自己有成功的那一天的!
夏瑾将两人互动看在眼里,脸上泛起淡淡笑意,心里酸苦。十二月一到,很快圣诞节就在眼前,叶秉兆在何处呢,他过得是否安好?
……
莫泰松正式跟何咏莲办理离婚手续,何咏莲不满自己什么都得不到,夫妻两个对簿公堂,最终以何咏莲的落败告终,母子两个被驱逐出莫家大宅。一时,南城新闻界再起波澜,莫氏的股份都有所波动。不过却不是跌,而是升。因为莫氏药业趁此大换血,撤换了一批大蛀虫,其中就包括与何咏莲有联系的股东。如此一来,好比一棵修剪了枝叶的大树,整个儿兴兴向荣了。
也许是有了陶江玉的下落,莫泰松又有了新的动力,他的身体大为好转,竟然可以坐着轮椅在医院里面活动了。
“小夏,我想等过了年,到明年春天就给江玉迁坟,你答应吗?”
医院的草坪被厚厚的白雪覆盖,除了几只寻食的麻雀,几乎没有其他的颜色。阳光透过阴霾,洒下淡淡的微暖。莫泰松坐在轮椅里面,目光久久地看着雪地上的麻雀跳跃,眼角眯起,留下深深的皱纹。
夏瑾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一个人对生重新有了希望,而他生的希望竟然是为了可以跟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女人合葬,其中酸楚,又有几人能体会?
她松开握着轮椅的手柄道:“生不能重逢,死后可同穴。我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可以跟你在一起,虽然活着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得到,但是死后还有机会,我想她是高兴的。”迁坟,也就意味着陶江玉可以进入莫家的祖坟,将来莫泰松也去了话,他们可以合葬了。
莫泰松愿意给她名分,这辈子,她也有了归属,不用再被人以“某富商情妇”这个名声所累,死后还被人嫌弃。陶江玉生时不能做莫太太,死后做了,悲剧的最后结局,还算不是最悲。
……
几天之后,夏瑾收拾行李离开何雨白家,回到乡下老家。她要先行过去打点好一切,然后等莫泰松过来。同行的,还有沈逸珲、叶蔚蓝。
“沈总裁,你日理万机的,这么跟着能行吗?”叶蔚蓝手撑着腰,斜眼看向沈逸珲道。有沈逸珲这个不安好心眼儿的大灰狼跟去,叶蔚蓝即便是大着肚子也要跟着了。
“这个年代有一种可以随时随地供你开会的科技,叫视频,有一种运输叫快递,我还有我的助理,就算我在北极办公都没有问题。不过,你这个身体都要去,齐誉他放心吗?”沈逸珲将叶蔚蓝从头看到肚子,挑眉反击。
两人一来一往,谁也不相让。
齐誉当然是一千一万个反对的,他原本要一起去,但是律师事务所脱不开身。而且,为了不给他的母亲大人有挑刺的机会,他也只能忍了。
人不在,叶蔚蓝大可以信口开河:“他对我放心的很,不用你多操心,我宝贝儿很乖的。”刚说完话,她的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脚,叶蔚蓝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忍!
夏瑾正在从车子上搬行李下来,听着两人斗嘴,打断道:“行了你们。这乡下到市里才多远的路啊,也就路上花费时间多了些,哪有你们讲的好像要隔开一个太平洋那么夸张。乡下空气好,蔚蓝来这里对胎儿的成长比较好,齐誉舍不得的话晚上过来早上去上班也可以,反正都有车。”
“还有你,逸珲,你不用跟着我的,我可以应付的。”她两手一拎,将一个大一点的旅行箱搬着上台阶。
“让你一个人,我怎么可能放心。”沈逸珲撇下正要跟他斗嘴的叶蔚蓝,快步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拎杆。夏瑾是以陶江玉女儿的身份长大,这个村子的人用什么眼光看待她,不用想也知道。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当年她是怎么忍过来的?
怪不得他们结婚的时候,夏瑾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邀请了七大姑八大婶的,不要求大摆筵席,只有几个同事静悄悄吃一顿,原来原因在此。回头想想,沈逸珲只觉得自己更对不起她。当初只想要有个人陪,要低调不想把事情弄大,就那么对夏瑾了,是他当时对她的无心无意才有他今日的苦涩。
夏瑾的老房子虽然合同已经到期,住户也已经搬了出去,但是里面还未重新修整一番,几个人也只好先在附近的农家乐里面住下。反正是淡季,游客比较少。
等行李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齐誉跟莫安泽、何雨白三人还是过来了。一个是放心不下他的老婆孩子,一个是受人所托请了年假过来帮忙看看,另一个是被强迫休假硬拉来“休息”。
“这儿环境不错,难怪夏瑾你长这么漂亮,原来是水养人啊。”莫安泽笑嘻嘻道。
晚饭过后,天已经擦黑,几个人由于无事可做,借了农庄老板的照明灯出来散步看看夜景。其实黑不隆咚的,除了天上一弯月,地上一层雪之外,也没什么看头。农庄临湖而建,照明灯照射在湖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结了冰的湖面在昏暗光线下反显得难看,没有了往日的柔滑婉约,除了看着冰冷还是冰冷。湖边的风又大,吹在脸上刀子在刮脸一样,有些刺痛,倒是让人饱食之后的昏昏欲睡感消除了,精神倍儿足。
“哟,莫医生好眼力,这黑乎乎的天也能看出这里的水好,还能养人。”何雨白被莫安泽硬拉来作陪,听着莫安泽没话找话,差点没笑出声来。她说话,哈出一层雾气,西北风一吹就散了。
莫安泽这是摆明了在拍夏瑾马屁,指望夏瑾跟他换房间,让他可以异地行“凶”,何雨白何等精明,眼珠子一转就听出他的意思来。
他们入住的农庄不大,一般也只招待市里面下来过过农村休闲生活的都市白领,早上过来了晚上就离开,很少会有人留宿。仅有的四间客房,叶蔚蓝跟齐誉享用,何雨白存心要折腾莫安泽,宁愿跟夏瑾一起,也不要去跟他用夫妻房,莫安泽只能跟沈逸珲去互相取暖了。
莫安泽在上次半夜事件之后,依旧不改初衷,变着花样要跟她造人,何雨白实在是忍无可忍,给他下了禁令,就算他滥用职权,把她给“被放假”,硬拉来乡下,也不能让他得逞。
叶蔚蓝跟着起哄:“是啊,既然莫医生视力这么好的话,能不能看看,这冰层下哪里有鱼,我们也好弄条鱼回去吃吃。这儿的水这么好,能把夏瑾养这么水嫩嫩的,那么这湖里的鱼只会更好吧,雨白,是不?”
“是啊,这湖里的鱼可是一年四季都在喝着湖水呢,如果是人鱼就好了,一定是国色天资,比夏瑾更漂亮。”齐誉也加入帮腔。
莫安泽的“恶行”只差被贴在公告栏上面了。
“我说,雨白,趁着在这农庄,你得要多吃几条鱼,多喝几碗鱼汤再回去,不然,你一年四季都闻着消毒水味儿,要是提早衰老了,安泽可要嫌弃你啊。”这是齐誉说的。
“才不是呢,我觉得雨白多喝汤,多吃鱼,先给他们宝宝做好功课才行啊,这有了肥沃的田,将来才有好苗子长出来啊。”这是叶蔚蓝说的。
“……”一唱一和,说相声一般的默契,无关的人听着笑而不语,被暗指的人一脸窘迫。
“行了你们两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多好是吧?”莫安泽被一直糗着说笑,逼急了开始跳墙,“人家叶小姐不会吃鱼,麻烦齐先生好好挑刺。你那双胞胎可得好生伺候着,吃鱼也得双份儿,别厚此薄彼了。”莫安泽满口酸意,恨得牙痒痒。
他十八般念头使出,奈何何雨白就是不上钩,还给他下禁令,连手都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