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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收拾出来的帐篷,换好衣服,恢复女装的阿史那,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淡然一笑。走吧,该去会一会传说中的天女了。
“皇后娘娘,李统领说,路上遇到的那位姑娘醒了。”翠竹一直守在帐篷外,见皇后出来,才赶紧禀报。
“嗯。你替本宫过去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给她些银子,就让她离开。”阿史那可不是什么圣母,没心思管那些路人甲乙丙。
“是。奴婢遵命。”
命令看守的侍卫,带领去了杨雪舞所在的地方。还没进去,就听到她和皇上,二人争执的声音。没让人通报,阿史那便轻声地进去了。可是,她看到什么!看到皇上嘴对嘴的强迫给杨雪舞喂药,而杨雪舞还很不领情的将解药吐了出来。紧紧的握住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千万要忍住。
“皇后,你怎么过来了。”宇文邕完全没想到,一转身,居然看到皇后。所以,她看到了?忽然想要解释什么,不希望她误会。
但是,阿史那并不知道,对方此刻是这么想的。宇文邕是皇帝,他想对那个女人做什么,就算自己是皇后,也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就算在不甘心,她能做的只有微笑,近似与苦笑地微笑。“臣妾听闻天女服毒,所以......”努力地挤出几个字,她甚至不愿意假意说出关心杨雪舞的话。对杨雪舞,只有恨,浓浓的恨意。
“你别误会,朕只是——”宇文邕心急,但是一时语拙,不知道该如何向阿史那说明。
“臣妾知道。皇上,天女是不是不愿意服用解药?”
宇文邕点点头,此时他还需要天女的存在,所以无论如何,杨雪舞是不能死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喝下解药。
“让臣妾劝劝她吧。”
“好。”
杨雪舞看着进来的漂亮的女人,可以说,眼前的女人是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子,而且气质高贵。她自称是臣妾,阿怪又喊她皇后,那应该就是大周的皇后娘娘了吧。还没等阿史那劝说,杨雪舞反而开口,忍着毒药带给身体的痛苦,哀求道:“皇后娘娘,您高贵善良,求求你,求皇上把解药给我吧。四爷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天女姑娘,本宫是皇后没错。”阿史那完全无视她的话,难道本宫不答应,就是不高贵,不善良了?就只有你杨雪舞一个人是善良的?可笑,战争降至,还有什么善不善良可言。“本宫是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的上高贵善良,但是本宫知道,要是我为了敌军向皇上求情,那么本宫就不配为大周的皇后。在大周百姓和将士的来说,铁定是不高贵,不善良了。”
“怎么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皇后娘娘,求求你。”杨雪舞挣扎着起身,拉扯着阿史那的衣服。
你不是很聪明睿智吗?怎么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就是没听明白呢。谈了一口气,阿史那再次开口:“天女姑娘,我且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的情况换一换,是皇上中了毒,而兰陵王有解药,你觉得,兰陵王可会交出解药来救?”在场的人,完全没有想到阿史那会反问这样一个问题。
倒是杨雪舞,完全条件反射一般的回答:“不会的,四爷他不会这样做的。”
“不会?”阿史那拉开扯着自己衣服的手,讽刺地笑着:“听闻兰陵王将皇上拷上手链,让其一人只身对抗饥肠辘辘的猛虎?你怎么能如此不假思索地说出他不会?他有什么不会的?兰陵王是齐国的战神,但是,天女,你可知道,对我大周数千万的将士来说,他却是死神?”上辈子,听到皇上徒手对猛虎,自己就被吓得差一点晕倒。这辈子,仍然是这样。
“四爷,四爷他只是为了终结战争。”杨雪舞哭着,就像受尽委屈一般,辩解。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其他人,还是说服她自己。
“难道皇上做的,就不是为了终结战争吗?天女姑娘,还是奉劝你一句,把解药喝了吧。不要妄想皇上会交出解药。兰陵王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周国做到?”阿史那看着哭泣中的女人,心里暗爽,还有无尽的鄙视。自己上辈子就是输给这么一个人吗?也不知道兰陵王和皇上曾经喜欢她什么。自以为是地判定世界的黑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女,可笑。
“好了,你少说两句。”宇文邕从头听到尾,一直没有打断皇后和杨雪舞的话。从私心上,他确实也想知道,如果情景对话,杨雪舞是不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就像在贱民村的时候一样,为了自己犯险求药。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种反应。心里觉得自己居然比不了兰陵王,有些不满。但是看到杨雪舞哭的那么伤心,不忍苛责。只好阻止皇后继续说下去。
“是。”阿史那猜到皇上会维护杨雪舞,但是真正遇到了,还是觉得心寒。皇上,你果然对杨雪舞已经动心了吗?为何臣妾用了3年时间陪伴在您身边,却敌不过杨雪舞短短不过数十日的时间?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