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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盖好大喜功,又是一介武夫,只知道围堵、屠杀,反倒是给起义军火上浇油。那起义军本就是亡命之徒,哪里会怕他的大刀?没过几天,就听说河北道起义军更顽固了,虽被樊子盖处处逼上绝路,却越挫越勇,声势越来越浩荡,弄得周遭全不得安宁。
炀帝气急,一时无计可施,又不愿浪费这时间离美人儿而去,只得派人向李渊求助。
李渊和炀帝本就是表兄弟,若非情急,炀帝对此人是绝不会轻易调用,此人势力雄厚,足足是他一颗眼中钉,只是若拿他和江南美人想比,炀帝倒觉得,让他去收些个杂碎,倒也无妨。
待李渊一听闻樊子盖去了河北道,便急匆匆修书一封,差人送去了长安。进来听闻李密风头正劲,他若离开山西,恐难成事,不过这王须拔和魏刀儿的人马若不收了,则实在可惜。好在世民和玄霸都暂无他事,而房乔也稳妥拿下了第一公子,这派他三人前去涿州,定能安息此事,扩充兵马。
房乔在杜家休息了几日,便见杜如晦送来了书信,拆开一看,果不其然,李渊派他和世民去河北收拾那伙儿野寇。这几日杜冉擎并没来扰他,似是也有些心事,他倒意外得了几天闲,养好了病,现下也是时候暂离长安了。
等隋炀帝杨广回城,若要亲自召见他,恐怕会惹更多麻烦。
“克明,待杜娘回来,你替我转告她一声,代我谢过这几日杜家的照顾。”房乔无物一身轻,仍是一袭布衣,连行囊都没得收,说走就走。
“你不等她回来亲自告别?”杜如晦颇为不赞同。
“呵,同女子道别一向颇为麻烦。时不我待,世民和玄霸已在门口等我了。”
“那你何时再回长安?”
“再见之时,便是大事已定之日。”他一勾唇角,胸有成竹。
“今年的阴月,你似是比以往轻松了许多?”杜如晦见他气色红润,颇为感慨。
“有些事,总该要放下。以小家之仇比大家之苦,宛若露珠之于大海,我没多少时候悲天悯人。”
房乔朗声一笑,跨上马背,毫不犹豫,离开了杜家。
第一公子比试已结束了些许时候,长孙无忌也准备暂离长安,只是今日要走,却见不到玲?去了哪里,于是他只好在客栈多休息几天,等妹子玩够了再回去。
皇城门外,长孙玲?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这今日约好了拿了杜冉芸的信,去派人给炀帝送去,可她左等右等,却不见杜冉芸的影子。
隋宫雨露阁,杜冉芸挣扎许久才写好了信,小手攥着这信,痛苦万分,不知如何是好。她自知今日不能再拖,午时一过,长孙玲?恐怕就会自己写信,倒是恐怕更会害了姐姐。
杜冉芸拿起写好的信笺,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地出了阁。这雨露阁是炀帝亲赐,除了萧后,还没几个妃子有这待遇。
她低着头一路走着,步履漂浮,竟不慎和来人撞个满怀,信也不慎掉落。
杜冉芸急忙蹲下身子去捡,却不料,被一双指尖涂满大红丹蔻的手给按住。
“妹妹这是给圣人送信?呦,妹子可真惦记着圣人,来让姐姐瞧瞧看,也好跟妹子多学着些。”萧后眼尖得很,二话不受,夺过信封便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