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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崧语气很急,常台笙这会儿也全然清醒了:“容我去洗把脸。”
待她洗完脸出来,逮住宋管事,悄悄道:“陈俨呢?”
宋管事一头雾水:“他通常都下午才来,您没问过他上午都做什么吗?”
常台笙还真没有问过。
李崧还在前面等着,常台笙硬着头皮就出了门。路上李崧还道:“那边文书上说是状告黄为安蓄意害人、毁人财物,且书状还是个船工递的,真是瞎凑热闹。”
“船工?”常台笙紧了一下眉头。
“是,就那日在船上的,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递了诉状。”
李崧显然没将事情说得很明确,但他似乎并不知道陈俨报官这件事。可常台笙心里是有数的,那日陈俨去苏州府衙找了他那位做知府的学生,还说要捞船查案等等,没料动作竟这样快。
但这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船工是怎么回事?那日出事,船上的船工不都心虚跑了么?
常台笙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李崧却絮絮叨叨又跟她说了一些事,随即又问了书市准备情况,得知常台笙做了两手准备,也总算是舒口气。
马车到了五台馆,常台笙随同李崧下了马车后,一进五台馆小厅,便见杨友心板着张脸坐在椅子里,闷头喝茶。他见到常台笙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好像心里堵得要爆炸了似的。
常台笙安安静静站着,也不回话,等他稍稍平静些,这才道:“船虽沉了,但并不会影响到书市。至于沉船之事,因少了防人之心导致惨剧发生,晚辈深感歉意。但听说苏州那边状告的是居安堂黄堂主,晚辈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杨友心眉头紧蹙,又作痛心疾首状,装得很是到位。
再后面他几声叹气落在常台笙眼里,分明就是老虎挂念珠。她甚至大胆揣测,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杨友心在操纵。明知道她要用那艘船,又得知黄为安买通某位船工做手脚,遂顺水推舟让船工依黄为安设计的去做,最后再让其他船工出面指证。
而苏州府衙,很可能也已经被杨友心买通。沉船这事兴许只是个开头,后面要怎么整黄为安,谁也不知道。
如今吏治不清明,这些能用钱达成的事,常台笙丝毫不感到意外。杨友心底子比黄为安厚实得多,这些年广印各类小书狠狠赚了不少,沉艘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不可能因为一艘书船怒成这个样子。
总之常台笙觉得后背一阵冷意。跟杨友心合作,无异与虎谋皮。
李崧站在一旁不说话,末了叹口气道:“杨堂主要不还是暂且先回苏州罢,那边的事……总要处理掉。杭州书市这边有我与常堂主,至于黄堂主……”李崧没接着说下去,杨友心已是猛灌了自己一杯茶,跟常台笙道:“书市给我好好办,至于那案子,若要你出面的时候,会找人知会你。”
常台笙点点头,没做声。
待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李崧暗松一口气。常台笙留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欣悦,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角,同他道:“那我也先去忙了,告辞。”
没有一个好人。李崧也一样恨不得黄为安早点滚出书市,让居安堂彻底消失。
这对于芥堂而言其实算不上是坏事,如果居安堂塌了,那原本的三个席位就空了一个出来,空位给谁?常台笙心里大概有个数。
而沉船一事,也有可能是坐上这个位置前的下马威,但常台笙似乎不大想趟这浑水。
她心事重重地去了芥堂书肆,站在柜台与掌柜核对账目时,忽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常台笙蓦地回头,只见贾志敏手里拿了本书对她浅笑笑,云淡风轻道:“从苏州安然回来了?”
常台笙松口气,合上账册递回给掌柜示意下回再看,转过身来靠着黑油油的柜台跟贾志敏道:“你如何有空过来?”
“这时节西园怪冷清的,没什么事好做,看天气好便出来转转。”贾志敏依旧一副闲淡模样,她打量会儿常台笙:“道听途说了一些事,据说陈公子当时也在船上?”
常台笙心道风声传得真快,真是什么都瞒不住。
贾志敏忽然淡笑一下,与她道:“你们出事时,陈尚书恰好在苏州。”
常台笙蹙眉,有些不明白她为何提这个。
“所以这件事,可能不止是书商之间的斗争,你明白吗?”
常台笙脑子迅速反应了一下,她刚要开口求证,贾志敏却已接着缓缓道:“不管有意无意,有人动了他儿子,就要付出代价,谁也不例外。”
常台笙觉得后背冷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迟了!我错了T T求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