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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
今天我要说的,发生在2001年了。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师父出单。
我师父在多年前结识了一个藏族朋友,叫木多桑其,他是往返在康巴地区,以贩卖唐卡和虫草为生。不算老实,却是个非常虔诚的藏传佛教徒。他有另外一个汉人朋友,成都人,常年在色须开药店卖药。
这个汉人老板便是这次的雇主。我跟师父是从西宁一路颠簸着过去的,那时候滇藏设了关卡,路也不好走,花了不少时间。这一路上除了跟师父闲聊外,我算是第一次被如此雄壮的高原美景深深震撼。
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非常热情和朴实,我们下车休息的时候,素不相识的人们会给你端来酥油茶,我们掏钱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笑着摆手,虽然言语不通,但我想这份诚挚却十分打动人。
那一路我丝毫不觉得压抑,反倒是有种暖意。到了药店,店老板一把握住我师父的手说,常听木多提起你,你们可算来了。随后老板跟我们讲了这次的事情。
老板的表弟,跟他一起做药生意,前几年扎根在当地了,娶了个漂亮的藏族姑娘。结婚后媳妇的娘家出了怪事,娘家另一个大女儿的丈夫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于是村民们开始传言,有人说是让狼给吃了,有人说逃出国了,乱七八糟什么都传。
大女儿久虑成疾,成天茶不思饭不想。自己折磨自己,说是菩萨在惩罚她。家里的孩子整天都哭,虫子老鼠成灾。表弟曾跟他们说起他哥的朋友的朋友是干我们这个的,于是人家就拿着钱来药店请老板帮忙了。
店老板说,虽然我们看藏族朋友挺穷,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国家每年除了免费发放牛羔羊羔外,还让他们的孩子免费上学。此外还补助每家不少钱。他们那边土很薄,种不了太多东西,于是就圈山放牛,冬天去山里采松茸,夏天挖虫草,一年下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只不过他们的钱全都捐出去修庙敬佛了,所以才感觉那么穷。这次人家带着修庙的钱来找到我,我就不得不请你们来帮忙了。师父听完后,把我拉到外面抽烟,师父跟我说,这次咱们遇到麻烦事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这次是要对付什么。或者究竟是不是该我们管的事情。回到屋里,师父跟老板说,能不能带我跟我徒弟去一趟她们家。
老板先是给他表弟打了电话,没过多久表弟就开着一台面包车过来了。一路上表弟的老婆都在跟我们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表弟翻译差不多就是拜托了,感谢了,这样那样了的话。到了娘家,那房子还算挺气派的,有个很大的院子,两层楼,窗户的轮廓是黑色的梯形,间隔些白色的格子状的东西,窗台上放着块碟子样的石头,密密麻麻刻了藏文。
门头上挂着羊还是牛的头骨,地上全是核桃树枯萎的树叶。师父说大概这边民风就是这样吧,可我却觉得和我生活的环境相差太远。
进屋后,表弟媳妇带着我们去看她姐,这个可怜的女人躺在一个小床上,说是床,又不太像。更像是一张太师椅加长版,上面也五颜六色的画满了佛教的画。女人看上去很虚弱,见我们到来,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表弟目前充当翻译,我们互相一问一答间,师父也渐渐明白了这次遇到的是什么事。随后我们出了屋子,师父让表弟告诉弟媳妇,找她姐夫这个事挺困难的,让她们家先把家里大扫除一次,弄干净,然后找了件姐夫的衣服让我们带走。
师父说,今天给不了大家什么答复,先散了吧。我们得准备点东西,明天再说。于是当天下午我跟师父穿梭在色须县城各个商店,买东西。
买了蜡,兽骨,香油,刀,随后我们找了家旅馆,挺不好找的,还脏乱差。
师父关上门跟我说,找人是最麻烦的,而且还只能找出这人是否还活着,找不到具体的地方,只能有些线索。我们得问问死人。我问师父,是要招么?
一般来说,师父先前遇到没头绪的事情,会画符请神,方法挺多种,跟笔仙类似。可是这次的这个师父说只要是死去的人,不管它是哪个信仰哪个民族,都能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