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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香的烟雾弥漫着,似真似梦,点燃蜡烛烧着元宝抱着牌位哭伤心欲绝的女人，如梦如幻……
专门开辟的空间里，大概有五个差不多三十多岁女人，穿着白色礼衣，蓬头看不见面容,咳,和贞子差不多……
正在烧着纸人元宝，嘴里念着佛经往生咒，凄厉哭泣诉说着前世今生,老爷子，你死得好惨啊啊啊……
那叫一个死去活来，悲痛欲绝，让人忍不住为之伤心落泪……被薫的，晓清持了持嘴角，离那几个女人远了一些。
那是王婶请来的哭灵人，吼着嗓子在封家哭个三天三夜，再请道长做场封事，和尚来念经，才算完成。
为封家操劳了半辈子的王婶道：“明天让他妈烧一些纸人纸件下去，别让老爷在下面缺钱了，彩电、空调、童男童女、金库银库这些一点都不多少，老爷这辈子吃苦吃多了……在下面可不能再吃苦了。”
“好，已经让人在扎了。”
可封建国真的能收得到吗？
咳，这不叫封建迷信，这叫宗教信仰……至于会不会有人嫌弃扰民来投诉这种事，这里大概根本就没人想过这一嚓。
封子秦一身黑西装，胸前别着纸扎的白花，本来温润儒雅的翩翩君子摸样已然不见，剩下胡渣和凸凹进去的黑眼圈，可见的红眼丝，可见他这两天根本就没睡好觉。
也对，老爸死了，妹妹在拘留所里，弟弟成植物人了，原因还不清楚……外面还有老狐狸要应付，这里还有林晓清他们要招架。
能够支撑到现在，可真是苦了他了，晓清毫无怜悯想着：“子秦，你要不要先去咪一会儿，这里我来就好。”
小辈用毛笔小楷抄写出佛经烧给以逝不久的人，这是封家先人的规矩，流传已久，明天拜祭要用到。
封子秦总不能为了自己一句身体不舒服拒抄吧，明天封家来拜祭那些人……唾沫咽子都能淹死他。
只说小辈，没说必须封家长子，封子秦也不坚持，道谢后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粗粗打开莲花喷头冲了凉水澡，只要洗掉汗味或者让它不那么浓重就好，趴着床上不到三秒就和周公约会了。
晓清则挥笔快速把剩下几行大慈大悲咒抄完，下笔有神，小楷整齐，见之就知道有着灵气，揉揉手拒绝王婶让帮忙折金元宝的要求，把佛经供着牌位前。
都说我佛的慈悲善良……可我觉得，佛祖当初能从一个小王子成功在王宫生存着，到最后还开立佛教，成为鼻主，广立教徒，这样的人，真的会是单纯的慈悲善良吗？
“你既然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想必你也能够生存的很好，阿弥陀佛。”往鼎炉上柱香，按照王婶念念叨叨的话再重说一篇，晓清就走去隔壁开灯看书起来。
她不信佛……封建国相信啊，所以他的葬礼还要按照最古老的方式来，土葬。
拒绝被开胸解尸，从警局要回遗体后，晓清也仔细观察过……还算正常，除了封建国的眼无论怎么弄或者使用工具怎么都不闭合上。
有冤屈死不瞑目？接下来是不是来个六月飞雪？不用那么麻烦了，……或者你可以去给你的好儿子托梦。
封子秦眼底的毫不在乎和明显想粉饰太平样子让人秒懂，把老爷子用天蚕丝被盖起来，就等明天一席蓑衣，入土为安。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的简单容易，人来人往，上香烧纸，哭泣慰问。
熏人的味道……还有抬棺撒纸钱抬到墓园，吼哭声再次让邻居对他们远视过来，从晚上到现在……有完没完。
“环境那里说好了，多出一分钱让环卫工他们明天扫干净。”
“那就好。”晓清点头：“封子书那里怎么样？”
梨木木，王婶的女儿，这几天从乡下过来帮忙，年纪20多岁，刚大学毕业，在农村一家饭馆当收银员。
晓清看她为人精灵通透，而且吃得了苦，有着七窍玲珑心，就让她在身旁帮忙处理一些事，等这段时间完了，再看看……能不能收入手下。
梨木木也猜出她的想法，这几天一直竭力表现自己：“这几天封子秦去问过，不过封子书怎么都不肯说那天自己在哪里，干过什么。我刚刚去警局问过了，过几天就要开庭审讯，而她现在是第一犯罪嫌疑人，到时候再没有证据，恐怕会直接审判了。”
晓清道：“让王婶随便准备一些吃喝，可以填报肚子就好，等下我妈、妈和林晓澈会回来，记得看着他们。还有让私家侦探盯紧封子秦，一秒一刻都不许放过，钱不是问题，让小李准备好车，我去一趟医院把封南带回来。”
“是。”梨木木在小本本上记好主要事情，就去找司机，她跟在晓清身旁……总比在乡下好，她还年轻，不允许自己的青春被落叶埋没，她需要土壤清水化肥来供养，结出果实。
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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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封子书瞅眼看着面前的人，任凭他怎么说都是笑嘻嘻或者面无表情，总的一点就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