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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安宁蓦地怔住。
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眉心微微一蹙,他这口气活像她有意避开他似的。
她真的是有意回避么?自然不是。
她最早的计划是全家北上,如今叛军作乱,前往梁州之路是走不通了,只能换个地方落脚。
她舅舅在东面的淮城做官,淮城是回老家的必经之地,她和外公自然要往那边去。
雁安宁抽回视线,看向脚下的路,路上依旧堆满金银珠宝,走着走着还得绕道避开,以免绊倒。
泠泠宝光映在雁安宁眼中,这一路行来见得多了,竟也习以为常,没了打量的兴致。
“听说西南风物与京城大不相同,”雁安宁道,“等到时局稳定,若有机会,我定要去见识一番。”
“真的?”百里嚣斜眼看她。
雁安宁垂着眼,轻轻点了下头。
“你猜我信不信?”百里嚣凉幽幽道。
雁安宁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地面,轻声道:“你就当我诓你好了。”
话音方落,百里嚣的手掌紧了紧,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牢。
他的拇指在她的腕脉上摩挲了一下,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细腻的肌肤,他的声音不冷不热:“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恼上了?”
雁安宁抬眼看他。
他盯着前方,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弧度,不知是嘲是笑。
他身姿昂扬挺拔,如同巍然的山岳,宽厚的肩膀却像染上了一抹晚照,在雁安宁眼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她的心不觉软了几分。
她与百里嚣之间像是缠了一个千丝万缕的线团,不知如何才能理清,而眼下也不是处理的时候。
“我没生气。”雁安宁辩解了一句,又觉底气不足,索性闭上嘴。
百里嚣看她一眼,同样没说话。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开阔的地宫里,除了脚步声,再无别的声响。
他们安静地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来到一堵白玉砌成的高墙边。
百里嚣松开雁安宁的手腕,将之前从桥上掰下来的兽首递给她:“拿着。”
雁安宁接过兽首,只觉手里一沉,竟是实心的。
这么重一坨,若拿去飞镜轩的工坊熔了,不知能打出多少首饰。
雁安宁默默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双眼紧盯着百里嚣的举动。
百里嚣在墙根拨弄了几下,仅仅一眨眼的工夫,一个轻微的机括声响起,墙下打开一个不到半人高的暗门。
百里嚣从暗门扔了一个火折子出去,他凑近门洞朝外看了眼:“外面很安全,你们先走。”
雁安宁看看那道狭小的暗门,又看看百里嚣高大的身材。
她怀疑他每次进出都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么小一道暗门,便是她钻出去都得费一番功夫。
她仿佛看见百里嚣卡在门里扑腾的情形,不由提议:“不如我断后?”
万一他真的卡住,她还能在后面推他一把。
百里嚣瞧见她打量的眼神,微愣了下。
“为何?”他朝她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