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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又要动手了?
这不是早就开始了吗?
其他懂行的人倒是心中一跳,知道古寻的意思是晓梦现在才打算认真。
而且接下来她要做的,一定远比伏念这一手更令人惊叹——否则古寻不会特意提醒。
但是……这女人真有这么厉害?
话落不久,水面上的道字周遭再次泛起涟漪,同时整个字体也随之微微颤抖。
接着在众人的目视下,晓梦的道字也如伏念的礼字一样,站了起来。
不过这还没完,在哗啦的流水声中,这硕大如墙的水字,直接脱离了水体,整个浮了起来,孤悬在水面之上。
简而言之,这个字飞起来了!
这一手操作果然让围观的儒家弟子们都看傻了,诸如李斯赵高颜路张良等人也不禁纷纷侧目。
这一手真的太难了。
以内力约束无定形之水凝结为字已经极难,再将控制的水脱离湖面独立成型,更是匪夷所思。
水无定形,即使以内力约束,水体依然是流动的,字体不离水的情况下水字与湖水之间的动态交换还不需要操控者额外分出太多心神,但离水之后,这一部分也必须由操控者一力承担,难度可谓直线上升。
然而这依旧不算完,晓梦的操作还在继续。
漂浮半空的水流道字开始分裂出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小水滴,后者也漂浮在空中,但是各自独立。
见到这一幕,原本一直赞叹晓梦天资的楚南公终于露出了点不一样的情绪——他难得的陷入了吃惊之中,眉毛下的双眼努力瞪到了最大,失声说道:
“这是……心若止水!?”
不明所以,同时也不明觉厉的公孙玲珑闻声赶紧探头问道:
“南公,这是什么意思?”
最初的震惊过后,楚南公也恢复了仪态,但语气中仍不乏惊叹的解释道:
“心若止水和万川秋水一样,都是道家天宗的绝学心法,但是二者一个放,一个手,行气之法截然相反。”
“晓梦居然能够将这两种心法融合在一招之中,同时施展出来,简直不可思议啊!”
两句话的功夫过去,足足三十六颗水滴脱离出道字,独立游离在外,绕着字体旋转游动。
此前最先发现晓梦的赵高此时都不禁在心中暗自咋舌。
每一颗独立存在的水珠,都需要一重单独的内力控制,保持它们在空中的形态。
内功修为越深厚,能操控的水珠也就越多,晓梦现在同时操使三十六重内力,每一股内力还同时包含心若止水和万川秋水两种对冲的行功心法……
真不知道其极致在何处!
当赵高如果想要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是做不到,但是……晓梦此时看起来仍旧云淡风轻,留有余力,显然远没到她的极限。
这就有点太离谱了!
而就在这时,整个道字突然炸开,化作了漫天的水滴,但这些水滴仍没有脱离晓梦的掌控,精准细致的排列包裹成一个球体,仍旧悬浮在半空之中。
这种情况下,谁也数不清有多少滴水了。
一千颗?
亦或是一万颗?
总之一定是个常人遥不可及的数字。
这一幕直接让赵高等一众顶尖高手都不禁看呆了。
楚南公摇晃着脑袋,咋舌称奇道:
“这样的水准……以我这个老头子的见识而言,恐怕是天宗第一人了!”
这份赞许的含金量可就大了。
要知道北冥子还活着呢,楚南公等于在说晓梦这一手即使是她的老师北冥子大师也难以企及。
古寻的声音这时也响起了,说的同样是夸赞的话,而且更直接,更颅露骨:
“仅以内力操控这一项来说,晓梦的实力天下无出其右,伏念比不上她,她的老师北冥子也比不上她。”
“这就是她最拿手的强项,也是她的天赋所在——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绝对天才!”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选择比拼内力。”
正常人就不可能安然稳定的运行完全对冲的行气心法,即使是古寻当年贸然尝试同时运转飞虹冰魄两大心法也差点把自己整死。
可晓梦就是能如臂使指一般挥洒自如的运用万川秋水和心若止水。
这是古寻生平仅见,绝无仅有,独属于她的天赋——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样。
不过古寻说这话默认是把自己排除出去的,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全方位的超出了人所应该拥有的极限,不论是哪方面。
至于别人知不知道古寻这么说默认是排除他本身的,那就跟他无关了。
张良听到古寻如此形容晓梦,不由开口问道:
“古兄的意思是,伏念师兄这一局必败无疑了?”
古寻闻言一笑,却摇头否定了这一说法:
“那倒未必,结果如何还得看伏念怎样应对,以及扶苏如何判别,绝对不至于是必败之局。”
公孙玲珑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都无出其右了,伏念还怎么赢?”
古寻听到这个问题,哂笑一声,却看向了赵高:
“我强调过不止一次了,这是场论剑,不是比武,更不是厮杀,不要觉得谁都跟罗网的剑奴似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如何高效杀人。”
“我也说过了,这一场是三局论剑中,唯一一局算是在论剑的比试。”
“晓梦和伏念可一直都记着这是一场论剑,并非以单纯的实力论胜败的论剑!”
虽然再次被古寻揪出来鞭尸让赵高有些不爽,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话说得一点没毛病。
尽管李斯一心想要让这场论剑成为单纯的比武,但它终究不是,胜负如何还是要看两人接下来如何施为,而非简单的比大小。
公孙玲珑等旁观者也纷纷反应过来,不再默认伏念的败北,心中重提观战的欲望,开始期待伏念接下来会如何应对,以完成这场论剑终局。
张良此时更是直接朝着古寻一礼道,“还是古兄看的明白,我也险些着相,只关注强弱之别了。”
刚才听完古寻的话,张良都在心里默认这一局输定了,全然忘了论剑固有的特殊性。
古寻摆摆手,不以为意的回道,“我不是看的明白,只是我不需要在意,也不在意二人的胜负结果如何,自然不会陷入其中。”
“还是多关注关注过程吧,确实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