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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屁。”徐枳突然开口,仰起头,白皙的下巴抬着,黑白分明的眼里有着气急的光,“少听他胡说八道,你不是好人,我是什么?”
她很少说脏话,哪怕跟路明撕到面目全非的时候,也只是把路明拉黑,从此江湖不见,再也不来往。
“喝牛奶。”徐枳坚持的把甜牛奶的吸管放到他的唇上。
齐扉在徐枳的注视下,吸了下,喉咙很轻的一滚,咽下了甜牛奶。
“你是我的太太。”齐扉的嗓音很沉,嗓子里还有着甜牛奶残留的香甜。把牛奶放到一边桌子上,往前靠了些,修长的手指捧起徐枳的脸,拇指贴在她的脸颊上,“我的执念,我这一生唯一的欲|望。”
第一个三年,他认识了一个小妹妹,拥有了第一个他自己选择的亲人。她聪慧早熟通透善良,像是天上的月亮,带来光明,给人希望。
第二个三年,他喜欢上了徐枳。并不意外,那段时间他过的不算多舒服,身处娱乐圈,舆论中心。每天各种声音,拥有名气与超出常人的收入水平必然会产生一定的舆论压力。名气越大这个压力就越大,经济学角度来说很合理。
赚得多,承受的必然也多。
唯一的纾解方式是听徐枳弹琴,听她的声音入睡。她偶尔和弹幕聊天语调软软的,很温柔,听听心情就好了。他每天听,每天跟徐枳聊天,日子轻松舒服。
他偶尔会制造一些偶遇,见一见徐枳。幻想有一天,徐枳突然转变审美,爱上他这样的。徐枳长大了,越来越漂亮,追求她的人很多。齐扉很不爽,特别不爽,想拎着他们摁到镜子前,让他们照照镜子,追求徐枳,他们配吗?
嗯,他也不配。
徐枳不喜欢他这样的。
他不信鬼神,也没有信仰。可他在二十五岁那年把父母的牌位放进寺庙里时,他还是抱着幻想许了愿,求了他的欲念。
徐枳跟路明分手,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他能买十万响的鞭炮放明日传媒楼下放半个小时。他强行掺了进去,路明是个很蠢的人,比他想象中更蠢,居然不知道珍惜徐枳。
他特意让林立开着他的车去明日传媒接徐枳,知道徐枳在燕山度假,他住到了徐枳隔壁。
比预料中的好,徐枳不排斥他这张脸。
比预料中更他妈绝望,徐枳压根不记得他,一丁一点都不记得。
第三个三年,他们恋爱结婚。领完证后,他要了徐枳的结婚证,两张证被锁进了保险柜,加了三道锁。他把徐枳的名字移到了自己的户口簿上,费尽心思把她留到了身边。
哪有那么多巧合?他和徐枳要是有缘分,他们早在一起了。老天爷压根就没有给他们牵红线,齐扉自己织了一条红线自作主张的绑到了徐枳的手腕上。
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无人知晓。如果不是徐枳突然翻到了他的过往,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徐枳提。
并不光彩。
他一生坦荡,唯独面对徐枳,心机耍尽。
他还是希望自己在徐枳这里是个光辉的形象,在一起的越久,他爱徐枳的越多,越是贪心,想要天长地久,想要一生一世。想要徐枳一辈子,软软的趴在他耳边叫老公,依赖着他,爱着他。
“徐枳。”
徐枳眼睛一眨,刹那,潮湿的浓雾铺天盖地的遮住了她的眼,她的睫毛潮湿,她抬手盖到眼上。
“别哭,哭什么?”齐扉一下子就慌了,起身抱住她,“徐枳。”
不是不生气吗?她那个态度不像是生气,怎么哭了?
“你是不是傻子?”齐扉看起来精明能干,平时也成熟稳重。怎么可以在感情上这么傻?徐枳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哭的一塌糊涂,抱紧他的腰,“你是不是傻?”
男人站的笔直,任她抱着。
“你是齐扉。”徐枳隔着衣服,攥着他的腰,声音哽咽到沙哑,“你怎么可以搞暗恋,符合逻辑吗?”
“老婆?”齐扉的尾调扬了下,随即低笑,揽着她,亲到她的头顶,“喜欢哪有什么逻辑?爱情就是不讲道理,没有逻辑的事。要是有理智有逻辑,哪能叫爱情?对吧。”
徐枳哭出了声。
徐枳很难过,并不是难过齐扉欺骗她,齐扉没有打扰过她。他是个很会倾听的人,当年他们联系,他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守着她。
她很难过那么长的时间,他一个人守着一个无望的未来。如果等不到呢?他就那么等下去?
齐扉抱着徐枳到沙发上,把她抱到腿上,很长的指骨刮着她眼底下的泪,低头碰到她的额头,嗓子哑着,“替你扉哥难过吗?不用这样。”
齐扉懂她,徐枳不用说出口他都懂。
徐枳哭到头疼,泪腺意外的发达。她之前也哭过,可第一次哭的这么惨,哭到形象全无。她抱着齐扉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把下巴放到他的颈窝里,她最喜欢这个姿势拥抱,他们亲密无间。
不过平时她很少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齐扉一定会拉着她用这个姿势doi,做的又深又过分。
徐枳成功的把自己给哭恶心了。
齐扉不再撩她了,严肃下来,抱她到床上躺着,打电话让酒店煮了清水面给徐枳做宵夜。给她倒了一杯温热水,喂她喝完一杯水。
齐扉靠在床头环抱着她,眼睛弯着里面浸着满满的笑,“我很高兴,你能完全的接纳我。”
徐枳仰起头看他,齐扉敛起了笑,不能笑的太猖獗,“看什么?还有要问的吗?”
徐枳抿了下唇,问道,“你跟路明见面了?他什么时候说你不是——好人的?”
“我懒得跟他见面。”齐扉才不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他若是私底下见路明,一定会忍不住揍死路明,他不会给路明卖惨的机会。齐扉目光闪烁,清了下嗓子,表情沉下去,“我调了你家门口的监控,那天他去找你,我怕你心软,也怕你有其他风险。我听到,他跟你说,我不是好人。”
你就是怕我吃回头草!
齐扉那点心眼,最细的线都穿不过去。
“那你没有听到我回的那句,我和你一样,我们天作之合,非常般配,轮得到他指手画脚吗?”徐枳跟他十指交扣,深呼吸说道,“当年,我妈骂的很狠,话说的难听刻薄。你住院后,你的东西被搬走了,我也找不到你。我小时候很缺爱,很敏感,青春期自尊心很强,我受不了被抛弃,也受不了别人说我不配。”
“我去治病了。”齐扉插话,“那时候年纪小,还生着病因为心理问题不会说话,没什么话语权。”
“我知道,这次跟你见面后知道了。齐扉,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不然,我也不会被你吸引。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徐枳斟酌着用词,仰起头看他的眼,“扉哥,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会对你非常非常好。”
齐扉笑的睫毛全覆在眼下,拉起她的手指亲了下,嗓音哑哑的,说道,“现在就很好,我对于我们的婚姻非常满意,这是我的理想生活。”
徐枳这次例假来的非常奇怪,量非常小,第一天有。他们到昆明后就没有了,结果第二天又来了一点。
奇奇怪怪。
四组夫妻,四辆车,各自规划行程出发,一个月时间到达目的地跟其他队伍汇合就好。徐枳和齐扉当初就是看上了这个自由的策划,可以说的上公费旅游,也不用应付其他的艺人。
云南的天气刚刚好,他们玩的也很开心。别人是来拿通告费,他们两个是真玩,纯玩。摄影机成了他们的跟拍师,他们玩的心无旁骛。
他们在昆明待了两天,看了电影玩了游乐场,坐了完全悬空的索道缆车。徐枳恐高,全程趴在齐扉的怀里,他们在溶洞里接吻,甜的随行的工作人员失声尖叫。
他们跟其他组不一样,他们走的是恋爱节奏。既然节目组把策划权利交给了他们,他们毫不客气的拿到了手里,掌握了主动权。
走的前一天,遇到一个小的音乐节,他们混进音乐节玩了半天。齐扉跟徐枳在一起很松弛,状态放松,有点少年气。想玩什么就玩,他挽起袖子恣意潇洒的敲着架子鼓。白色牛仔上衣配休闲长裤,戴着墨镜和口罩,干净清爽像是刚出校门的学生。
徐枳戴着同款帽子,扎着马尾牛仔衣配明艳的长裙。抱着贝斯,合唱了一曲《人间理想》。
唱到一半被人认了出来,全场疯狂尖叫,现场观众和歌手们一起尖叫。徐枳和齐扉在歌坛的地位,突然出现在小音乐节上,气氛爆炸。
徐枳和齐扉眼神对上,摘掉了口罩。合唱的声音飘到了天上,张扬自由,不管不顾。
林立和刘念面无表情的启动了安保备案,跟节目组一起维持秩序。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接这个破综艺了,玩嗨了。
他们结婚的太快,差一截恋爱过程,齐扉想补上。
他们不在意什么通告费不通告费,齐扉又不缺这点钱,他只是要高调的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