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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坐在中间的办公桌上,不知道在和旁边几个同学聊什么,只是在看清到来人之后,他话音戛然而止。
几个人显然对骆其清这个时候出现有些猝不及防,表情都有种做贼心虚的慌乱。
“今晚有空么?”骆其清直接过去开门见山地说,“咱俩下赛道比一圈。”
“我,我没事和你比什么?我晚上还有课呢。”闻仁飞眼神飘忽不定,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反问。
再多周旋也只是浪费时间,骆其清索性直接把刚刚的录音当着所有人的面播了一遍。
“那我们周天在训练场见。”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就要用最明了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你说我抢了你的名额,那你就跟我比一场,看看结果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不用多说,旁观者自会清楚真相。
原以为闻仁飞会在这周天装病请假,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来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抖出去,这时候请假那他就会彻底坐实造谣的罪名,或许他也是想搏一搏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周棘看着骆其清走向赛车的背影。
他知道,这人之所以提出当众较量,绝不是为了争强好胜。
而是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
万众瞩目下,两台赛车同时冲出起点,因为是比单圈圈速,所以整场赛局并没有持续很久。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骆其清的赛车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大屏幕上很快就加载出两人的最终成绩。
骆其清快了闻仁飞一秒三六。
在正规赛事上,别说一秒钟,就是半秒都已经能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你们发现没,骆其清的成绩一直都发挥得很稳定啊。”
“闻仁飞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是关系户...”
“就是就是,拿不到名额也见不得别人好。”
“...”
谣言在这场比赛中不攻自破。
少年摘下头盔,从座舱里出来奔向人群:“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看看成绩。”
被压弯的头发在空中一翘一翘。
郝宥凡兴奋地说:“你好像破了你自己记录。”
“真假?”骆其清听见这话眼睛都亮了一下:“快让我看看!”
不远处的吧台,周棘手里端着杯咖啡,视线轻飘飘地定在人群中的某个身影上。
骆其清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卫衣,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玻璃窗外明晃晃的阳光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舞台上追随主角的聚光灯,穿过层层包裹的人群,毫不吝啬地倾注在他身上。
少年鲜活生动,连头发丝儿都在发着光。
-
校联赛如期而至。
而且今年的主办方极为给力,竟然将场地定在了本市的国际赛车场。
这可是F1和房车赛事以及各类表演赛的常用赛道。
“我都不敢想这场地开车有多爽。”骆其清四处张望,兴奋程度完全不亚于外出春游的小学生:“要是我以后能在这跑CTCC就好了。”
CTCC是国内的房车锦标赛,同时也是国内赛车的顶尖赛事之一。
但今天的热闹程度注定不会输那些大型比赛。虽然不是所有高校都有开设赛车协会,但因为它是唯一一个针对大学生举办的赛事,这就足以让这场比赛显得弥足珍贵。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观众席早已坐满了来自各大高校的气氛组。
骆其清去后场换上了赛车服,这还是谢斌参照北极星车队的赛服专门定制的,远看大差不差,近看的差别也只有代言标志没他们多,以及车队logo不同。
不过他们的logo也足够酷炫,队名听起来也相当响亮。
谢斌带头喊:“咱们风火轮车队必胜!”
其他人跟着喊:“风火轮必胜!”
没多久,两名选手就被裁判组叫走,因为之前没有开放赛道练习,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要在赛前先上场勘路。
周棘就作为车队成员,跟着谢斌他们坐在后方维修车里。
维修车里放着几个监控器屏幕,对应着的是骆其清和另一名车手的赛车里行车记录仪拍摄的实时影像。
其他人都在好奇地观察各种细节,只有周棘不同,他一直在透过屏幕去看骆其清。
骆其清还没有戴上头盔,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相反,他看起来跃跃欲试。
技术组调试好通讯器后,就把耳麦交到了他们手上,并叮嘱各种注意事项。
这些都是平常练习不会接触到的东西,所以为了让成员们对赛事有更进一步的了解,谢斌允许每个人都用通讯器跟两位车手说上一两句话。
郝宥凡拿着通讯器,差点要跟骆其清唠起来了。
轮到周棘的时候已经接近上场了,而且很多话前面的人都已经嘱咐过了,于是他就言简意赅地说:“好好跑。”
虽然只有几个字,但骆其清还是立刻就听出了周棘的声音。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个弧度,语气轻松:
“跑第一有没有奖励啊。”
可话一出口,骆其清心里就有点发虚。
明明这就是很正常一句话,就像普通队友之间信口拈来的玩笑,可现在说出来之后却总感觉隐隐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周棘会不会听出来?
骆其清忐忑地等待着,可耳麦里迟迟没有传来周棘的回应,他忽然有些沮丧,以为周棘没听见,或者是有意逃避了这个问题。
可就在他准备等着下一个成员开口时,他蓦地再次听见耳麦里传来了那个富有磁性的声音: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