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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其清照着手机地图走,不知不久就被带进了一片居民楼里,而且路线最后居然是个死胡同。
“你该更新地图了兄弟...”骆其清嘀咕着放下手机,开始环顾起周围建筑。
旁边路标少到约等于无,零星的几个上面标的居然还不是英语。
哦对,这基本是用法语。
好不容易凭着记忆退了出去,可站在路口,他又不懂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俗话说不懂就问,骆其清认真践行,当即就去问了几个坐在路边的本地人。
结果他们叽里呱啦了一顿,骆其清没听懂半个词。
“......”
站在十字路口,偶尔有车辆从面前穿行而过,他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好在今天没下雨。
运气也没那么差劲。
他走进了一家烘焙店,而里面的服务员正好会说英语,很热心地出来给他指了路,这才让他赶在天黑前就到了训练场。
好在训练场的老板也会说英语,一番沟通过后就直接把他带去了车库。
这种带有盈利性质的训练场,练习车多半都是已经过时的老款,但毕竟收购价格便宜,而且凑合凑合也能开。
这里没有GT,骆其清就想找性能接近的车型,哪知道还没看几辆,他倏地注意到前面那台展示车。
那是台红色阿斯顿马丁,从侧标看就能知道它已经是六年前的老款。
可它车身锃亮,轮胎也是新胎,一看就知道被保养得很好。
骆其清像是被定了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台车,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那是...
“很酷吧?这是六年前LRC的冠军车型。”白人老板瞧他看得入迷,把烟斗拿到手上,兴奋地介绍起来,“当时Devil开着它简直就是全场焦点,我等降价后特意买回来收藏的!”
半晌,骆其清轻轻附和:“是很酷。”
虽然只是同款,可还是让他回想起之前的事情。
那台车不知道陪伴了他多少个日夜,他甚至熟悉它内部的每个零件。
之后又听老板夸了几句,他们才继续选车。最后骆其清挑了台黑色奥迪就准备上赛道。
“别紧张...”他对自己说。
自从那天第一次成功驾驶之后,他就凭借着当时的感觉,尝试着逐渐把握那个平衡。
虽然一开始效果并不显著,但他试的次数多了,竟也开始有所好转。
这的训练场地不大,统共才六个弯,一圈下来估计都不到十分钟。
起初为了保险起见,骆其清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到像在开城市高速。
毕竟这只是练手。
哪知道就他即将经过六号弯,即将结束完整一圈的时候。
骆其清看见六号弯口,眼神霎时就变了。
我,草。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纽克赛道。
这个弯简直就是维纳斯弯的一比一还原版本。
从刚才的位置到进弯口只有短短不到七秒时间,可这期间骆其清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加了速,略过最佳刹车点。
这早就成为了肌肉记忆。
在前面没有车阻拦的情况之下,他车速几乎提到了刚才两倍不止,然而就在距离弯心入口准备起漂的时候,车身蓦然猛地一震。
连同他的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不对。
这刹车太轻了!
骆其清忍不住爆了句粗。
无论是之前的阿斯顿马丁,还是之后的训练模拟器,刹车挡板都会根据车手自身习惯调整踩踏阻力。
他刚刚下意识用了点力道,却完全忘记了这是训练场的练习车。
轮胎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车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出弯口的反方向推进。
骆其清迅速把方向盘打到底,咬牙踩下油门,在毫厘之间避开了墙面!
成功出弯。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要赔钱了。
这一圈下来,他意识到自己虽然还保留着大部分驾驶意识,但在临场反应能力上还是需要下功夫复健。
而且...
骆其清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上半身。
躯体化反应或轻或重也还是会出现。
果然还是没完全恢复啊。
如果实在不行,他还是会在比赛前和邓有为提出换人。
跑一圈下来也许对别人轻而易举,对骆其清却消耗巨大。于是他把车开回了临时停放区,准备去前台买瓶水。
结果才刚没走几步,他抬头就在赛道入口瞥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骆其清瞬间被石化在原地。
凉风裹挟着丝丝寒意吹动树稍,也吹进骆其清心里,冻得他一阵哆嗦。
而此时周棘就站在离他十米不到的灰墙边,双手懒散地揣在冲锋衣的兜里,不辨情绪地看着他。
完蛋了。
他刚刚在做莫比乌斯切线。
可是有哪个正常人敢在独自练车的情况下做这种危险技巧。
“你,你怎么会来这?”
骆其清知道这种时候想逃肯定是逃不掉了,只能强装淡定地走过去。
然而内心却是在疯狂祈祷周棘只是刚到。
可事实上,周棘早在得知骆其清单独来了训练场之后就赶了过来。
自从看见骆其清上了赛道,他就一直站在这里。
本意是担心会出意外。
虽然想用肉眼看清整个赛道情况是不太可能,但借助灯光和实时屏幕之后就并不是什么难题。
扑通、扑通。
骆其清听见自己心在狂跳:“我就是想趁比赛前练...”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周棘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还是问出了那个他最害怕听到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莫比乌斯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