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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呼吸变得有些快,一时间竟是连回应都忘了。
而周棘的话还在继续:“但是那段时间我有两个复赛,还都是导师带的项目...我不能耽误集体进度,所以我就想,把自己负责的部分都赶在最近完成。”
如果说初赛主要是对项目提出初步构想,那复赛就需要把整个项目完善并实践应用,再简单说,他原本应该用大半个学期都来准备比赛。
可是为了最后能空出档期,他选择现在就付出成倍的时间,去提前完成任务。
骆其清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
“刚刚说想见你...是有东西想给你。”
“我订做了一对素戒,向奕出的主意,本来想过段时间送给你。可是现在...我就想着提前给你。”
“抱歉,我以为会是很成功的惊喜...”
“......”
后来周棘还说了很多,可是骆其清感觉耳朵好像被一团棉花给堵住,什么都听不清了。
而这一个月堆积成山的情绪,愤怒、迷茫、慌张。
也早已在周棘的话语声中云散烟消。
直到最后挂断电话,骆其清脸上都还是茫然的神情。
“大哥...areyouok?”邢宇见状嗖地跑过来,他本来以为是周棘打电话来把误会解开,可是看骆其清这反应,他心里忽然就没底了,“不是,他跟你说了啥?”
该不会是提分手了吧。
不是吧。
骆其清这表情看着快哭了。
这反而更加坚定了邢宇的猜测。
天杀的死渣男!!!这可是他哥们的初恋啊!!!
“特么的,亏我还替他说话,居然敢玩弄你的感情!你放心,等我从伦敦回来,我就去你学校把他揍一顿给你出气!!!”
邢宇气得牙痒痒,结果手指都还没来得及掰响,忽然就听骆其清说。
“他说他买了WTCR决赛门票...想跟我一块去看。”
邢宇:?
骆其清:“最近忙是为了赶完这学期的比赛材料,把时间给留出来。”
邢宇:??
“他还说...”骆其清停顿片刻,感觉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刚才约我见面是想把订做的...东西提前送给我。”
邢宇:???
不是,等等。
他现在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而且还感觉自己在发着光。
什么情况?
感情骆其清这不是伤心欲绝,是在喜极而泣。
现在流行把狗骗进来杀吗。
邢宇捂着胸口,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而压在骆其清心中的巨石,却是终于被搬开。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之前的种种担心都只是自己吓自己...
真是太好了。
倏忽间,骆其清回想起周棘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
“我等你回来。”
心中的湖泊蓦然泛起阵阵涟漪。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可以登机了。
骆其清拿上东西,跟着邢宇出了候机室。
进去前还是神色阴郁,出来时就已经满目清明。
这还没走呢,他好像,就有点想周棘了。
布兰温为他们准备的是头等舱,所以不用等后面排队,可以先一步走贵宾通道。
站在检票处前,骆其清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机场,像是想把所有东西都深深印在脑子里。
邢宇已经先一步进了廊桥,转身喊他:“快点的啊!”
“甭看了,你很快就回来了!”
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后就可以见到周棘了。
又过了片刻,骆其清终于回过头,迈开步子朝前走。
带着对赛车的一片热忱。
登上了通往伦敦的飞机。
-
封闭式训练是在布兰温的私人赛道上进行。
而骆其清在他的训练下也逐渐感悟出来,这个人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炙手可热的顶尖赛车教练,不仅是因为他对赛车有这自己的独到见解,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
他敢。
所有人都知道,赛车本就是一项极限运动。
而布兰温的教学核心,就是教会他如何在濒临极限的同时,还能发挥出极致技巧。
这也恰恰是他选中骆其清的原因。
很多人的上限就是突破速度。
唯独骆其清,在没有人引导的情况之下,他就能在突破自身速度的同时,摸索出如何同时使用技巧。
所以在布兰温不遗余力的指导之下,骆其清的实力迅猛提升。
这个建立在山脚之下的私人赛道上每天都能捕捉到赛车的残影,引擎声夜以继日地回荡山谷,扶摇直上。
这条赛道旁边有一个圈速排行榜,上面都是布兰温的好友、北极星成员曾留下的记录,而现在已经被骆其清不断刷新,直至最后登顶霸榜。
布兰温了然。
时候到了。
就像是学期末会用考试来检验学生对知识的掌握。
这为期三个月的训练结果最后也要用一场比赛来验收。
骆其清知道会有这么一场比赛,可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是LRC。
伦敦跨界锦标赛,堪称比F1还快的场地赛,结合了拉力赛和场地赛的元素,打破众多规则束缚,是全世界当之无愧的冠军车手培养圣地。
这是骆其清梦寐以求的赛场,几年来,他不知道把历届LRC的比赛录像反复看了多少遍。
可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也会站上那个赛道。
“我会让你以外卡车手①的身份参赛。”布兰温说,“你的个人资料会对外保密。你尽管大胆地发挥,放轻松去跑,就像平常在这里训练一样。”
“Devil,以你现在的实力——”
“没有人能阻碍你成为冠军。”
等布兰温离开之后,骆其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挂件,因为每天都带在身上的缘故,上面已经有了些划痕,但格子旗的图案依然清晰。
这是周棘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来到这里之后,骆其清原本准备如实告诉他自己的行程,但最后深思熟虑过后,索性将错就错。
也当是还他一个惊喜。
而且眼看三个月已经过去大半。
比完赛之后就可以回国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但伦敦的天气总是这样,似乎一年到头都是连绵不断的阴雨。
骆其清站在窗台前,注视着雨中依然挺立的野草。
慢慢地,他握紧手中的钥匙扣,把它放到心口。
周棘,等我捧着冠军奖杯。
回去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