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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命了?
连圣旨都敢违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连他身为江安侯府的少爷,莫说他了,就是他爹,堂堂的江安侯爷,都不敢公然的抗旨不尊。
姜安宁一个小小的乡野村姑,无权无势,更无背景,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藐视皇权?
不想活了吧!
就算是不想活,也别连累江安侯府啊!
看来,纳人做外室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这般胆大包天,行为惊世骇俗的惹祸精,真的纳在身边,即便只是养在外面当妾室,也指不定会给江安侯府带来灾祸。
“倒也不是没接,只是没有亲自接。”
盛绩不知道江巍心里所想,只老老实实的陈述事实:“听咱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姜安宁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甚至,满江安县都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就连姜家村,都找不到人的踪迹……”
这消息,是三天前,到了盛绩手上的。
只是路上一来一回,耽搁了许多时间。
实际上,这消息,是江安侯府的眼线,在半个月前打听搜罗到的,
那时候,姜安宁正在安夫人府上,为安大小姐的生辰,绣双面三异绣的四扇屏。
江安侯府的眼线,自然打听不到消息。
“打听不到消息?”
江巍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不过离开江安县几日,对江安县那边消息的掌控,就被切断了个彻底?”
他怒而起身往外走。
盛绩后知后觉的追了上去,满是惊恐:“公子!您要干什么去?”
“回江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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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姜安宁看着自打跟着她进了内室,又守着规矩,只停在帘帐后,沉默不语的男人,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这男人也是个惯会装相的!
明明是他私底下搞了不知道一些什么幺蛾子,害得她眼跟前儿,净是些乌烟瘴气,却满脸无辜的,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她是什么山匪头子吗?
还大当家……
姜安宁越想越气,怒瞪了人一眼,呵斥:“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冤屈着你了吗?嗯,二当家!”
段青山被吓得不轻,舌尖打颤,脸色煞白,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主上……”
他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舌头却像是打上了结儿似的,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咬合吞咽喘息了,完全发不出来声音。
“你别又跟我来这一出!”
姜安宁没好气儿的瞪了人一眼,丝毫脸面不想给人。
“你之前说的,让人将那些妇人,全都给按下了……你让的那些人,就是指外面的那些人吧?”
她冷眼睨着段青山:“事发突然,若是临时喊人,只怕来不及这么迅速。”
“况且,你之前还跟我说,这些人没有身份证明,更没有办法落户安家,拿到新的户籍,是没有办法进城来的。”
“如此,他们便就只能从城外临时就赶过来……”
“按你之前在马车上,与我说的那些话来看,临时从城外赶过来,肯定来不及。”
姜安宁呵呵冷笑了几声:“那么,最合理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在朝凰绣坊的。”
“就算是没有在绣坊,大概也就是在这附近的哪里,听见你的一声招呼,便立马的都涌了过来。”
“不然,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将所有人都拿下。”
可既然是没有户籍证明,无法进城,又是怎么出现在朝凰绣坊的呢?
姜安宁有些想不通。
段青山低下头,很是小声的说道:“那其实也没有把所有人都给拿下……”
“嗯?”
姜安宁看着人,目露困惑。
“你之前不是说……”担心那些人会出去碎嘴子,胡编乱造,败坏她的名声,所以把那些妇人全都按下了吗?
段青山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一些,完全不敢与人对视。
“奴无能,虽然当时让人将那些明显另有图谋的妇人们,给全部都按下,却还是没有防备的住,那些跟随着妇人而来,瞧着十分粗壮野蛮的护卫。”
段青山低声愧疚道:“奴当时虽然也让人去追了,可朝凰绣坊地处闹市,那些人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混入到茫茫人海之中,遍寻不见。”
“奴的人,最终也只抓到一个护卫。”
“可那个人,当时就服毒自尽了,根本就没有给奴审讯问话的机会。”
姜安宁讶异:“服毒自尽?”
她着实是有些被惊吓住了。
服毒自尽……这种她在话本子里,才听说过死士被抓,为了避免被严刑逼供,会立即选择的死法,竟然发生在了现实里。
还是就在她身边。
姜安宁愣怔了许久,才在段青山的一声声呼唤中回过神来。
“主上?主上您没事吧?主上……”
姜安宁有些木讷的看向人,一时间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怎么会有人……连死士都安排上了?
听说培养一个死士,极其耗费金钱。
就算是富贵人家,也没有几个,能够豢养的起的。
都是那些底蕴深厚,富可敌国的门阀贵族,才会有足够的钱财与能力,培养死士出来。
这样金贵的资源,拿来对付她一个小小的村姑,是否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
且听段青山话里的意思,逃走的那些护卫还不止三两人。
若是这些逃走的人,也都与被抓的这个人一样,是死士……这恐怕已经不是普通的门阀贵族。
姜安宁没来由的,就想到了那道从京城,千里迢迢送来,莫名其妙来的圣旨。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为何会招惹上这样的大人物?
难道就是因为她通过朝凰绣坊献上了礼佛图?
她又想到了,在安夫人府上,遇见的,自称是国师府后人的谢澜。
姜安宁脑子乱乱的,一时间有些捋不清楚。
前世,她大半生都困在江安县、困在赵家,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过这些事儿。
“我没事儿。”
姜安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有些惊讶,也有些想不明白,我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是值得背后那些人,如此大费周章、大动干戈的来对付我。”
“呵……连死士这样金贵的资源,都舍得拿来用到我身上。”
怕不是什么生死之仇吧。
段青山抿了抿嘴,低声提醒人:“兴许,不是您身上的秘密,而是你母亲身上的呢?”
他提醒人道:“您可还记得,之前我同您说过的,县令与安夫人他们,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