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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桑德崖来说,军姿是一种享受,绷紧身体时能感受到自己的肌肉与骨骼正紧密贴合,二者相互支撑又互相限制,像自己同军团的关系;那疲累和痛苦亦像是古时的修士对自己进行的鞭笞与苦行。
可在他人眼里,这就是单纯的有病和在折磨自己罢了。
对窝金热来说尤其如此,这软体生灵本质上对今天的生活已经十分满意,再怎么说也比之前于联盟四处求职四处碰壁的郁郁不得志来得强。
以及,对窝金热来说,在左吴麾下工作说不定是去实现自己毕生追求的最佳捷径。
他毕生的目标就是走出银河,去追寻那曾与地球擦肩而过的“巨物”,巨物的引力曾经像掀起涟漪般掀起了银河的上下摆动,影响一直绵延至今。
目前来看,迈出银河的唯一希望就是利用索林原虫。这迄今为止已知唯一拥有跨河系运动能力的族群已经被左吴俘获,换句话说,窝金热如今供职的新帝联是整片星海唯一有希望冲出银河的政权。
……或许燎原也有希望,毕竟守护着他们的以太龙也是宇宙级别的超级生物,只是巨龙如今垂垂老矣,而新生的幼龙远未成熟,等成长周期极其漫长的它们有“振翅翱翔”的能力前,自己恐怕早就朽烂成了尘。
还不如待在新帝联,等着左吴开始推进走出星海的计划,然后自己再去努力争取,加入其中呢。
至于左吴会不会有走出银河的意向?窝金热完全不觉得这会是一个问题——
当人手里有了锤子,那看谁都会是像是颗钉子,有能力去做某件事总会让人跃跃欲试,就像挂在触手可及处无比诱人的果实。
拥有此等能力的左吴一定会尝试去走出银河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自己只需要等待。
等待需要的是耐心,窝金热向来以为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直到这次他差点没熬赢无毛牛头人的军姿;自己寻找盟友明明只是想在去地球的旅途中节约一些通勤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昏昏沉沉下,窝金热几乎把自己的一生都回忆了一遍。
直到一边的桑德崖摆出稍息的姿势,窝金热才同无毛牛头人全身的肌肉与骨骼一起齐齐松了一口气,想要接入正题。
可是困倦与疲累加上对桑德崖的无语之下,窝金热一时竟然想不起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能冲桑德崖摆摆手:“你先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说着,他揉了揉人皮面具下的眼睛,想找回清醒。
桑德崖想了想:“我没啥问题……哦有一个,你说你找我合作只是想被调去离星舰中枢更近的舱室,可你明明每天都有机会同陛下接触,那直接跟陛下提不好吗?”
窝金热打了个哈欠:“都说了我被安排在这里是受了钝子女士的针对,看来我给她留下的印象一直不好。”
“那又如何?调配舱室是再正当不过的诉求,陛下想必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牛头人瞪眼:
“还有被一个AI针对算什么事?你我都是陛下的战士!只要诉诸真相,那陛下一定会让那AI还予你公平和正义!”
疲惫的窝金热在昏昏沉沉中想了想,好像真的想象到钝子被左吴押来,按着脑袋向自己低头认错的模样。
可窝金热还是摇头:“不行,还我什么正义又如何?钝子最多挨陛下的一顿打,之后还是该干嘛干嘛;我呢?从此会被钝子女士记恨在心,一身功夫都再也没机会施展,得不偿失。”
无毛牛头人皱眉:“你说话像个精打细算的政客,这样不好,身为战士就该正直一些。”
“正直?我觉得你理解的正直被叫作‘憨’更为恰当,”窝金热嗤笑:“还是说秉持你所认为的正直能帮助你在什么军团中出头?”
“没错啊,”桑德崖歪头:“就是这样的我被羿裔斯将军提拔成了他的副手,行政处的那些人总是说我升职很快。”
窝金热被噎了一下,不知为何连困都不困了,想起自己在星海联盟四处寻找去俘获原虫的赞助却四处碰壁的过去,这在其他人眼中是不是也是一种“憨直”?
难道自己和桑德崖是同类人?窝金热摸了摸自己的皮肤,身为软体生灵是没有体毛的,倒是和牛头人一直以来坚持的形象稍有相似。
哈,自己脑袋一定出问题了,窝金热自嘲,清醒之后理所当然接过了对话的主动权:“行了,你就不问问我该怎么运作一下,让你同陛下更接近一些吗?”
桑德崖的脸暗澹了一瞬,又抬起头来:“愿闻其详。”
“我们得再拉拢一个人,是个叫戎良渊的佣兵头子,因为他和他麾下是最早供职于新帝联的一批佣兵,而且口碑向来很好,就顺势签了长期合约,可惜后来押错了宝,没有跟着艾山山女士一起去整合宇宙碎片,而是选择留在星海联盟这边驻守,反而错过了更近一步的机会,”
窝金热耸肩:
“戎良渊毕竟只是个佣兵头子,在新帝联这边没有根基,这次是拼了老命再加上最早供职新帝联的资历才混到了一等舱的位置,却没办法更近一步了,”
“对戎良渊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加入某个派别,现在他瞄准的是由旧帝联残党组成的一支,就愁没有门路,如果你能对戎良渊施以帮助,那势必会受到他的礼遇,我就能以你助手的身份,也混到一等舱去了……每天就能多睡一小时,哈哈哈。”
桑德崖颇感震惊:“等等,由旧帝联残党组成的派别?真的存在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窝金热差点笑出声:“亏你还是旧帝联军团的高层……当然有了,旧帝联昔日驻守在星海联盟的使者可没有死光,他们作为熟练的职业官僚向来是被争取的对象。在新帝联稳定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也就回来供职,也自然会抱团取暖了。”
桑德崖显得有些低落:“原来是这样,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他们的邀请。”
窝金热脸上的嗤笑几乎要把面具给掀起:“身份派别还能被写在脸上?这种事当然是要用心去揣摩的。你看上去有些伤心?怎么,是因为没有被他们接纳的缘故?也是,对亡国之人来说互相间就该像家人一样。”
没想到无毛牛头人却坚决的摇了摇头:“不,我们军团和官僚的关系向来不好,我绝不会把他们当成什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