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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人是沈玉树,李长天眼睛一亮:“这不巧了吗?刚说到你呢!想着明天去天阙山庄找你。”
“嗐!那晚从锦瑟坊出来,回去的时候被我哥抓了个正着!我只得安安分分地在天阙山庄呆几日,今天我哥和我爹有事出门了,我就来找你玩了!”沈玉树又搂了李长天一下,随后走进屋子,他见到燕殊坐在桌边,热情地打招呼,“燕殊!你也在啊!”
燕殊目光极复杂,他颔首:“沈公子。”
“哎呀,叫那么生疏。”沈玉树嫌燕殊一本正经,撇了撇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问,“你俩怎么住一间啊?”
“就……”李长天正要解释,被沈玉树打断。
“啊,我知道了!!!”沈玉树喊出声,拿手指点了点燕殊,又点了点李长天,拖着长音,意味不明地笑着:“你!们!俩!”
李长天:“啊?”
沈玉树:“你们俩!!!”
“是没钱了吧!!!”
燕殊:“……”
沈玉树说:“真是的,没钱可以来找我啊,哎呀你们别住这破地方了,和我回天阙山庄住吧!”
李长天笑道:“哈哈哈,真不是,前几天出了些事,我和燕殊都受了点伤,住一间客房好互相照料。”
“卧槽,受伤?!啊?流血了吗?”小公子眼睛瞪成了铜铃,“没事吧,怎么不去看大夫?伤哪了?”
“看过大夫了,没事,就腰这。”李长天指了指伤处。
“天呐,伤得重吗?我瞧瞧。”沈玉树凑了过来。
“好得差不多了。”李长天极其自然地解了衣带,掀开准备给沈玉树看,他手都放衣衫上了,猛地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燕殊一眼。
燕殊紧紧攥着瓷白茶杯,低着头,素来没什么表情的他,此刻竟一脸阴郁。
李长天慌慌张张地重新穿好衣服。
完了完了,这在燕殊眼里,简直是有伤风化啊卧槽。
“欸,你掀开给我看看伤啊,要是伤得很重,我去给你请大夫啊!燕殊呢?燕殊又伤哪了?”小公子嚷嚷。
“他肩膀受伤,没事,我俩都没事。”李长天回答,“对了,有件东西,想给你瞧瞧,看你认不认得。”
李长天让沈玉树坐下,燕殊给两人斟了茶水,三人围着黄木圆桌,李长天将那日捡到的云纹金箔拿了出来,递给沈玉树:“这个,你认得吗?”
沈玉树接过一看,喊:“认得啊!这怎么可能不认得!这是我家的族徽啊!你们哪来的?”
燕殊和李长天皆一顿。
没想到沈玉树会如此爽快地承认,燕殊和李长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
燕殊沉吟一会,缓缓开了口:“沈公子……”
“是不是朋友啊?玉树,玉树!”小公子不高兴了,拍桌子。
燕殊:“那么,沈玉树公子……”
李长天憋笑:“噗。”
“哎呦。”沈玉树啧啧两声,骂道,“真是个死正经,死脑筋。”
李长天稍稍收敛了笑意,说:“你别这么讲燕殊,他这叫知礼有义,是刻在他骨子的端正,礼多人不怪。”
“得得得,那随便你怎么喊吧。”沈小公子挥挥手,“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燕殊沉思了下,缓缓道:“沈玉树公子,此事有些复杂,如果这云纹金箔,真是天阙山庄之物,那我此行调查,便有可能涉及你亲近之人。”
说着,燕殊将赈灾银两消失案,以及他这大半年的追查之事和沈玉树快速、简练地说了一遍。
沈玉树听完,一脸严肃地沉吟半晌,然后抬起头来,对燕殊说:“没懂。”
燕殊:“……”
沈玉树一头雾水:“什么这个徐大人,那个寒鸦的啊?这都是谁啊?他们在白帝城要干嘛啊?”
李长天说:“有人打伤了燕殊,这个人藏在天阙山庄。”
“噢!!!”沈玉树恍然大悟。
燕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片金箔就是从那人的随身之物上掉下来的。”李长天指了指沈玉树手上的云纹金箔,“你能看出这是谁掉的吗?”
“这哪看得出啊,这东西,我们山庄还挺常见的。”沈玉树将金箔放在桌上,“暗侍的刀剑啊,门客的赠礼啊,木柱啊,房梁啊,上面都有。”
李长天:“……你们家是开采金矿的吗?金箔到处贴?”
“不是啊。”沈玉树没听出李长天在开玩笑,认真地回答。
“那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李长天突然感到好奇。
“织坊、赌坊、茶庄、瓷窑好像都有……”沈玉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说个大概。
燕殊突然开了口:“沈玉树公子,请问你的父亲,可是名叫沈朝。”
“是啊。”沈玉树点点头。
“这繁华三千里的白帝城,是沈王爷的封地。”燕殊说。
李长天、沈玉树齐齐感慨:“卧槽……”
李长天看向沈玉树:“你震惊个什么劲啊!”
沈玉树和他大眼瞪小眼:“我只知道我家很有钱,但不知道我爹是王爷啊!”
“卧槽,这都不知道的吗?!”李长天惊叹。
“没人和我说啊!”沈玉树喊,“我从小到大就负责花钱。”
李长天捶了桌子一下,抱头小声哀嚎:“都是穿越……都他妈是穿越……”
“沈玉树公子,你确定这片云纹金箔,是天阙山庄之物吗?”燕殊说回正题。
“对!”沈玉树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