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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志高良好的睡眠相比,长林却一夜没怎么睡好,总觉得似睡非睡,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村里的狗吠声,墙台老鼠打架的声音,对面老光棍醉酒后的嚎叫声,他都听得真真切切,但他的大脑时而又是一片梦幻,如此反复,好像失控了的发动机,虽然疲惫异常,但仍不停地飞速运转。直到燃料耗尽才能彻底休息。躺在床上,他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怎么都松弛不下来,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源自老婆张美丽对他的打击,她变了,变得跟陌生人一样。
躺在床上简直太痛苦了,他索性背靠在大墙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当他抽得他嘴里发苦发麻,烟头扔了一脚地时,他非常严肃地规划了一下近几天要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
长林把旁边正在熟睡的儿子小东叫醒,说起床上学了,小东闭着眼睛说:“我不喜欢上学,”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接着睡,长林本想发火,但一想到这个家即将破碎,那还有资格给儿子发火,于是好说歹说,并承诺给他买一支新钢笔一个新文具盒,小东终于坐了起来,闭着眼睛,慢慢吞吞穿上衣服,撅着嘴问:“那啥时候给我买?”长林说:“就这几天,你今天放学了,在你奶奶那里吃饭吧,我要去一趟县上,”
小东表示同意,背上书包奔奔跳跳地走在晨曦中,在路上见了同学兼好朋友,就高兴地说:“我爸要给我买一支新钢笔和新文具盒,”
长林提上一只皮包,锁了大门,步行到阳湾村坐了一辆破旧肮脏的中巴车,去县上了,那司机问“长林哥,今年咋还没出发,往年你是走得最早的,”
“今年那边还冷,过几天吧!”
司机给他递来一支烟说:“我有个表弟也想去那边干一段时间,你看到时候给带上,”
长林接过烟,说:“到时候再说,”
志高挑水回来,坐在门槛上歇息了片刻,就向父母说了他不去念书的想法,父母并没意识到念不念书对人的一辈子有什么影响,母亲只是说,你还小,去工地上干活适应不了,父亲说,你自己看,打工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别看他们回家时穿得时髦,受过的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李阳说这些他都考虑过了,念书没意思,男子汉应该去外面闯荡,父母默然不语。
早饭后,志高抄村里小路去根宝家,准备同根宝商量一下去哪个城市打工好。他本想去长林家,但觉得长林有事,最近肯定不会出远门,唉!长林哥和他老婆以前关系挺好的呀,最近这是怎么了,看样子,问题还有点严重。
根宝他爸刚喂完驴,在驴圈门口拍打着袖子上的麦麸,媒婆李婶从柴门迈着小碎步进来,她边走边笑呵呵地说:“我就说嘛,一大早的,野鹊咋在你家树上叫了半天,敢情是给你家提前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