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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府的宴席,无波无澜,没出什么差错,完满落幕。
送走了宾客后,不止世子陆未染松了一口气,就连成国公都松了一口气。
成国公将陆未染叫到自己书房,关上房门后,对他询问:「归雪的事情可办成了?」
陆未染点头。
成国公深吸了一口气,他是真没想到,当年珍敏郡主竟然是假死脱身,而且与南楚王竟然有一个女儿,夜归雪来到京城,住进成国公府的当日,便找他私下密谈了。毕竟,大梁成国公府与南楚夜相府,剪不断的姻亲,他的亲姐姐嫁给了夜相,他身为夜归雪的亲舅舅,只要不是通敌卖国,成国公府与夜家的关系便永远断不了。夜归雪来大梁,若想做成些事情,也绕不开成国公府的相助。
成国公虽没多大本事,生的儿子多的用筐装,但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会审时度势。
单不说苏容的真正身份,就是她能得这么多府邸关照,也值得他投资一笔。
故而,他给一个小女孩大办了生辰宴,又叫了最出息的儿子陆未染协助夜归雪,将此事交给了他。
如今听他说成了,他心情很微妙,问:「你可参与了他们的叙话?」
陆未染摇头,「儿子只为表弟创造了机会而已,不过显然二人不需要旁人掺和,叙话的很是愉快,分别时,苏七小姐倒没看出多大的不同,但夜表弟心情很好。」
成国公点头,「归雪比你小两岁,却已能担起大事儿,未染,你要努力了。」
陆未染心里犯苦,一时没接这话。
成国公也知道他的难处,他生了一堆儿子,嫡子庶子有好有坏参差不齐,乱成一锅粥,也就导致了府内乱成一团,斗的陆未染筋疲力尽,被人拖后腿,官职自然难升上去。这他心里也明白。
他很喜欢陆未染这个世子,又是嫡子,他没有换掉他的打算,将来成国公府的门庭还是要给他支撑的,毕竟他是真的有才华有能力做事妥帖牢靠。
他咳嗽一声,诚心诚意道:「为父相信你,那些都是你的兄弟,你是世子,若是他们做的忒过分,你也无需心慈手软,咱们成国公府的爵位,早晚还是要交给你的。」
陆未染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成国公这句话,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拱手,「有父亲这句话,儿子便放心了。咱们府中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儿子再努力都没用,儿子宁愿自立出府,也不做这个世子了。」
成国公惊骇了下,连忙训他,「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陆未染闭了嘴。
成国公摸摸鼻子,勉力维持当老子的尊严,「总之,归雪在府中这些日子,就交给你了,务必妥善。若有谁捣乱,犯在你手里,你尽管处置。」
陆未染点头。
燕回声从成国公府出来,坐上马车,帘幕落下,脸上的淡笑便收了起来。
夜归雪说他已有婚配,作为深知苏容身份的第一人,他也由不得不多想,尤其是苏容的性子,住在东宫期间,他也算了解了个七七八八,若论审时度势,若论权衡利弊,若论不耽于儿女情长,她能做八百,没人能超出她。
夜归雪是通往南楚的云梯,他若递出手,苏容没有理由不搭着他的手登上去。
马车回到东宫,下了车,燕回声一路回到书房,进了书房后,喊来人,低声吩咐,「去给苏容传话,孤今晚要见她,问是她来东宫,还是孤去寻她?」【1】【6】【6】【小】【说】
暗卫应是,立即去了。
苏容跟着沈夫人与苏行则回到沈府后,进了府门,沈夫人和苏行则都看着苏容。
苏容知道二人十分关心她与夜归雪是否见了,可有试探出什么,便笑着道:「大
哥,我们送沈伯母去她的院子里喝口茶吧!今儿话说多了,回来这一路,渴的很。」
苏行则点头。
于是,三人回到了沈夫人的院子,下人沏了茶后,被沈夫人打发了下去。
关上房门,再无闲杂人时,苏容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了桌案上,给二人看。
苏行则伸手拿了起来,惊住,「这、这是……」
沈夫人也看清了,也震惊,「这是代表身份的令牌和……」,她不确定地问:「南楚军中的虎符?」
「伯母识货。」苏容点头,「正是这两样东西,今儿夜归雪私下见了我,给我的。」
沈夫人惊过之后,闻言松了一口气,「这么说,夜相府是忠于南楚王的?这对你来说,可是好事儿?这是多少南楚兵马的虎符?」
「十万。」
沈夫人吸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不少了。」
南楚一共才多少兵马,沈夫人虽然不知道,但也不过是几十万,苏容如今的身份,还没被彻底暴露,也没被南楚认回,但只打了一个照面,夜归雪便给了她这两样东西,这说明什么?说明南楚王与夜家,都认准她了。
苏行则想的不是南楚王和夜相认准苏容,而是夜家和夜归雪,没见过苏容,便带了王命和十万兵马的虎符来,夜家凭什么让南楚王信任其忠心,从而支持苏容,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他看着苏容,盯着他问:「夜家和夜归雪,有什么条件?」
苏容笑起来,不愧是她大哥,她收起令牌,拿着虎符掂了掂,轻飘飘地说:「夜归雪尚主,愿为王女夫,这十万兵马的虎符,是他给我的聘礼。」
苏行则蓦地睁大了眼睛。
沈夫人也是一愣,问:「这话怎么说?」
苏容将南楚王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并且一直隐忍五年,夜归雪本来应该几个月前来,为何来晚了,以及他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苏行则听完一下子沉默了。
沈夫人也有些沉默。
苏容把玩着虎符,笑,「沈伯母,您今儿也见到夜归雪了吧?您觉得不看夜家出身的话,单看他这个人,如何?」
沈夫人立即道:「那自然是极好的,十分出众,言谈有礼,举止有度,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