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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东方欲晓。
城外的涑河两畔,大雾弥漫,五十步开外,几乎不辨南北。
渔夫鲁西春不畏深冬的严寒天气,背着鱼篓,拎着凿冰的工具,趁着清早人少,赶来涑河凿冰捕鱼。
然,当他靠近河畔时,竟见下游的冰面上,好似坐着一个人,雾霭朦胧,看身形像是人,但又看不清全貌。
鲁西春心下有些不痛快,他已经起得够早了,怎么竟有人比他还要勤快?若是今日捕的鱼不如昨日多,娘子定会抱怨,明个儿就会催他再早上半个时辰出门。
“喂——”
鲁西春朝着那人走去,边走边喊:“你几时来的?收获怎么样啊?”
谁知,那人并不理他,甚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既不凿冰,也不捞鱼,更不回话。
鲁西春不禁气恼,足下步子快了几许,语气也凶了几分,“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既然都是同行,打个招呼,互相给个面子,生意场上也好相见,不是?”
那人依旧保持原状,不理不睬。
鲁西春冲破雾霾,终于到了近前七八步的距离,惯性向前的身体,却因步子陡然一滞,险些摔出去!
仓惶稳下身子,鲁西春抬手,用力揉搓眼睛,然后再睁开!
那人……不,不是人,冰上坐着的,是一个没有脑袋的东西!
鲁西春第一反应便是,稻草人不是放在田地里的吗?怎么冰河上竟然也有一个?但稻草人好歹也是扎了脑袋,戴了草帽的,怎么这个稻草人如此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