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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南楚大司马府整体的风格是简朴,那么庶子陈子寒的院落就是简朴中的简朴。
从到大陈子楚最不爱来这个院子,不光是因为这个院子离他的住处远又偏僻。更因为这个院子就如同雪洞一般,院中除了青石板之外没有任何装饰,就像他这个弟弟的性子一般无趣。
但今日却由不得他不来。
因为就在这间院落中满是剑痕的青石板上,正直挺挺地跪着一个少年。
正是今日结束初阶大典对战刚回到府中的陈子寒。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衣着简朴的老人,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头发掺杂了银丝,唯独腰杆还挺得笔直,看上去不怒自威。
如果不是身上还犹存的铁血之气,很难有人想到这个衣着与寻常乡间老农无异的中年男子,就是南楚三公之一,曾有南楚第一名将之称的南楚大司马陈家家主,陈岩。
在南楚朝堂上,这个男人一句话就能让其他大臣满脸流汗不敢反驳。唯独在自家的府邸中,要面对自己儿子的大呼剑
虽然被吼了,但陈岩皱眉看着面前愤怒的大儿子,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儿子,淡淡开口。
“他今日以下犯上,不孝不悌,为父必须罚他。”
陈岩面无表情道。
“你不用管他,子楚,回你自己的院中去。”
“你……”陈子楚瞪着眼前男人不出话来,“被打赡是我,我都不在意,你为什么一定要罚他?”
今日虽了输了对战,但他也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疙瘩,本来正高兴,结果和陈子寒刚回到府中,却发现他们的老父正在厅堂中等他们。
有一个儿子进入邻二的对战,但这位南楚大司马脸色却无一丝喜色。
陈子楚看见他手边桌子上摊着一张写满密密麻麻黑字的纸,知道是记录今日战况的战报,想起他和陈子寒的那一战皱起眉头。
但不等他开口,他们父亲率先开口,“子楚,大夫请在你院子里,你快点过去吧。”
陈子楚一愣,却只见坐在桌边的男人下一眼看向陈子寒,陈子楚明显感到身边的陈子寒浑身一震。
“子寒,随我到你院子来。”男人冷冷道,起身离开。
“爹……”陈子楚紧张地看向身边庶弟,但陈子寒没有看他,只是和往常一样,静静跟在了父亲身后走了出去。
父亲虽然平时也没少责罚于陈子寒,但这一次陈子楚只觉气氛最为险恶。
他实在是不放心,偷偷跟在两人后面也来到了陈子寒的院子,只听陈岩带着陈子寒一跨入院子,就冷冷开口。
“给我跪下。”
陈子寒依旧没有话,只是摘下腰边的重剑,静静跪在了冰冷石板之上。
“你可知错?”陈岩粗声粗气地问道。
要是在往常,陈子楚知道下一刻就会听到陈子寒不带一丝感情的知错。
这句话从到大他听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院中依然一片死寂。
陈子寒。
没有开口认错。
“你以庶犯嫡,打伤你大哥,”陈岩眼中怒火更甚,“怎么?你难道觉得我冤枉了你?”
陈子寒沉默着摇了摇头,但下一刻他第一次抬头看向了他的父亲的眼睛。
“如果是在平常,自然是错。”
少年静静跪在地上,看向他的剑,“但今日是初阶大典,是修行者之间的对战。”
“我是一个风法者,”陈子寒看着地上的剑一字一顿开口,“父亲,我是一个修行者。”
“我不想再让自己的剑蒙受阴霾,”陈子寒静静开口,“今日我作为风法者,认真对待了自己的对战,如此而已。”
陈岩闻言一愣,看着眼前第一次在受罚之时开口话的儿子。
第一次看到了这么多话的陈子寒,陈子楚也愣了下,下一刻他跳进院子里反应过来向陈岩吼道。
“对啊,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都多大的人了还整什么放水的把戏,有什么意思吗?我都不在意,爹你作甚一定要罚他?”
“难道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