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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抱月闻言愕然。
她还有很多话想要骂醒许沧海,却没想到他却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自己不配为神子。
身为等阶二修行者却说这样的话,等于他已经放弃了身为修行者的尊严。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在东吴的时候还高高在上的北魏国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沧海,你难道……”
嬴抱月怔怔开口,许沧海却忽然抬眼端详了一下她的面容。
“我们许久未见了。”
嬴抱月微愣,她忽然从许沧海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离开东吴只过了一个月,这点时间根本算不了许久。
此时的许沧海,与她对话的语气和当初在汝阳城门外和她说话时的语气不一样。
许沧海的目光在嬴抱月左手手腕停留了一下,淡淡道。
“很久没人这么喊过老夫的名字了。”
嬴抱月一僵,这时才意识到她之前因为愤怒直呼了许沧海的全名。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许沧海打断。
“以前也有人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我,”他平静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她比我小七八岁吧,所有人都很疼她。”
按照年纪她应该是要尊称他为大哥的,但按照境界,他们又是平辈。
他最终选择以平辈之礼待她,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并不是谁都有资格喊她小阿月,至少当时还是贱民的他不行。
哪怕他再想靠近她身边的那名女子,他都无法再近一步。
当他再次以同等的地位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却又败在她的剑下。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强上一点,他无法忘记的另一名女子,应该就会轻松一点。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先离开这个世界。
而就在那个时候,因为他的一念之差,他铸下了无可挽回的大错。
那个时候的错误,也终于到了要他偿还的时候。
“许……国师?”
意识到许沧海恐怕已经发觉了她的身份,嬴抱月神情有些复杂,她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瞳孔收缩。
许沧海收起龟甲,站在楼梯上缓缓拔出腰边的长剑。
“我不算神子,但还是陛下的臣子,在此处阻止你们,是陛下的王命。”
嬴抱月原本有一丝动摇,但闻言眼中再一次腾起怒意。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王座的那个北魏王有问题!”
她咬牙喝道,“那个王的命令会毁了这个国家,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以往耶律宏在世的时候她都没听说过许沧海对北魏王那么言听计从!
“许国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嬴抱月目光扫视许沧海周身,忽然敏锐地眯起眼睛,她不想再装了,直呼其名问道。
“许沧海,你女儿呢?”
按照耶律华的说法,许沧海是和许冰清一起失踪的,可现在他一人出现在这里,许冰清却不见踪影。
许沧海握剑的手一动不动,淡淡道,“我将她留在了安全的地方。”
“你说谎。”嬴抱月摇头。
在现今混乱时局下,除了他自己,许沧海不可能放心放心其他人保护许冰清,无论发生什么,他应该都会将女儿带在身边。
看着许沧海空荡荡的身边,嬴抱月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难道说是西戎人抓了许冰清,来威胁你?”
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嬴抱月吐出一口气,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许沧海异常的行为。
但她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这么猜,只因这件事常理而言根本不可能发生。
从中阶大典开始许沧海一直都在许冰清身边,许冰清又不是和他相距千里,这种情况下,想要拿许冰清做人质,等于要在许沧海的眼皮子底下抓住许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