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老刘家的男人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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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主子;”

“都查明白了。”

尚冠里,堂邑侯府。

馆陶主刘嫖慵懒的坐在课堂上首主坐,任由一俊俏男子在身后为自己捏肩,面上尽是享受之色。

堂下,一中年男子卑躬屈膝,面带谄笑;

欢呼雀跃的一声‘查到了’,却也只是让刘嫖极费力的睁了睁眼,而后便再度眯起眼睛,一边享受着史前马杀鸡,嘴上一边也不忘轻‘嗯’一声,示意老仆人继续说下去。

便见躺下,那老仆讪笑着组织一番语言,而后便将查到的一切,都悉数摆在了刘嫖面前。

“自春三月大婚至今,陛下每五日于椒房用一餐,另每三日走一趟椒房,同皇后交谈片刻而去。”

“至今为止,陛下都不曾在椒房过夜,皇后,也尚不曾侍寝。”

“——皇后自平阳侯府所携滕妾三十一,亦不曾有人为宗正所录名,自也就不曾有人得幸。”

“另平阳侯府有一歌姬,年十一,乃侯府奴僮卫媪、账吏郑季二人所生之奴子,似为陛下所喜。”

“前日,平阳侯入宫面圣,而后去了椒房,于皇后言及三五岁后,复进平阳侯滕妾事。”

“宫里的探子都说,或许是那奴生子卫子夫,得了陛下青睐……”

老仆话音落下,本就享受无比的刘嫖,面上顿时更涌现出一抹异常的潮红。

一番令人想入非非的怪异呢喃,刘嫖终是缓缓真开眼,双眸含春的看向那俊朗青年,轻轻一摆手;

待青年乖巧退去,刘嫖又盯着青年离去时的背影,玩味的用指腹擦了擦下唇。

而后,才语带讥讽道:“死活不要我的宝贝阿娇,搞得我都以为我汉家,出了个不近女色的活神仙坐天下呢。”

“十一岁。”

“——也亏皇帝瞧得上眼、下得去手?”

“还‘过个三五年’再入滕妾——不就是怕惹人非议,说当今好幼女、娈童?”

“呵;”

“说来说去,最后,不还是我刘氏的男人么……”

“瞧这狗该不了吃屎的样儿,和那几位,不都是一个德行?”

毫不留情,甚至毫不忌讳的一番吐槽,惹得那老仆也是一阵心惊肉跳。

却愣是没敢接话。

——这谁敢接?

还那几位;

咋不直接叫庙号、谥号,或直接说‘先帝’‘父祖’?

毕竟是侯府的老人,又是刘嫖用顺手了的老忠仆,对刘嫖这张没把门的破嘴,老仆显然也是习以为常。

默不作声的等着刘嫖将话题拉回眼前,却见刘嫖似乎还没尽兴,继续说道:“十一岁……”

“也就比阿娇大了些,却也没大多少嘛……”

“真要传出宫去,也不嫌丢人?”

此言一出,老仆当即无语。

您也知道丢人呐?

知道丢人,那还把刚九岁——而且是今年才九岁,先帝那会儿三四岁的女儿,往当时的太子宫强塞?

合着就许您丢人,不兴人家挑一挑是吧……

还是那句话。

终归,还是侯府的老人。

即便暗下腹诽不已,老仆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只一副默不作声的架势,耐心等候着刘嫖发泄完毕。

又听刘嫖说了几句骇人听闻,甚至足以让侯府上下鸡犬不留,鸡蛋黄都要被摇散的惊世之言,老仆才终于等到了刘嫖重新冷静下来,重新将注意力拉回正事上。

“那卫子夫,可查明白了?”

呼~

可算结束了……

便见老仆如释重负般,却也没敢大口出气——只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而后便打起精神,将自己掌握的情报依次道出。

“平阳侯府家僮卫媪,是故平阳简侯曹奇自农人家中买来,自幼于侯府伺候;”

“年十六,为侍妾,多做侯府迎来送往,招待属臣、门客之用。”

“太宗孝文皇帝年间,先后生一子二女,各为:长子卫长君,长女卫君孺,次女卫少儿——皆随母氏,为奴生子。”

“太宗皇帝后元三年,私通平阳侯府家吏郑季,生卫子夫。”

“后又生子卫青、卫步、卫广——皆乃郑季所出。”

···

“今,卫媪仍于平阳侯府为僮,却不侍客,而多行后院洒扫事。”

“长子卫长君、女卫君孺、卫少儿,今皆于平阳侯国为奴。”

“幼子卫青、卫步、卫广,以最长者卫青,年七岁,今于生父郑季家中伺候。”

“——郑季另有婚娶,有正妻、嫡子;”

“卫青乃郑季外室奴生,不为郑季之妻、子所喜,遂为郑季府上幼奴。”

“及最幼者卫步、卫广,则仍于平阳侯府,为奴生子,备作侯世子曹襄亲卫僮仆……”

以上,基本就是这个以卫媪为首,寄生于平阳侯家族的‘奴隶’家庭,能为外人查到的所有信息了。

至于卫媪头四胎的生父是谁?

没人知道——连卫媪自己都未必知道!

毕竟当年的卫媪,是平阳侯府招待客人,尤其还是招待门客、属吏的侍妾。

说难听点,但凡是和平阳侯府有关系,且需要平阳侯府维护的关系——哪怕是个百石小吏,都能得到平阳侯府的特殊招待。

而卫媪,便是这项‘特殊招待’的工具。

若是招待的客人少些,那卫媪或许还能大致推断出自己的孩子们,大约可能也许是谁的血脉;

但侍妾这个东西……

怎么说呢;

就好比一个碗、一个碟子,又或者是一双筷子。

作为平阳侯府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工具,卫媪招待过的客人,几乎是那段时间,平阳侯府每来一波客人,便必定有至少一人要由卫媪招待。

三天两头一波客人,而且还都不带重样,又几乎全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就算卫媪大概有个范围,也根本找不到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卫媪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又能怎么着?

难不成还能真找上门,让人家接纳自己的血脉?

别开玩笑了……

作为侍妾,卫媪的本职工作,就是通过肉体来拉拢,或者说是犒劳平阳侯家族的爪牙。

至于怀了孩子?

不好意思,你卫媪本人,都尚且是平阳侯府所属的‘财产’;

你生下来的孩子,自更是从生下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天然属于平阳侯府。

这就好比你养了一头母牛,养了几年,母牛生牛犊了。

——你会关心这个牛犊,是哪家的公牛所出、继承了哪头公牛的血脉吗?

不会。

你只会高兴的说:嗯,大牛生小牛,平白赚了一头牛!

只要把这头牛犊养大,卖出去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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