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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真要进入墓室的话。
他们大概率只有陷入蛇潮,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那个,乌娜姑娘……”
见气氛陡然间陷入沉默。
老洋人突然想到了什么。
只是,一句话还没问出来,身后被黑暗笼罩的古城内忽然传来一阵怪叫。
“有人……”
虽然听上去含糊不清。
但在场几人,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之辈。
五感本就异于常人。
一瞬间,连同陈玉楼在内,几人从沙地上腾的一下站起身,目光在夜空中交汇,各自脸色间都是闪过一丝沉凝。
之前他们明明简单查看过。
虽然只走了一半不到。
但城内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如今忽然出现人生,大概率只有一种可能。
“是另外一支队伍!”
老洋人眉头一皱,话音戛然而止,眉宇间迸出一缕杀机。
“陈掌柜,师兄,我去把人抓来。”
“我也去。”
见他摘下大弓,主动请缨,杨方哪还能忍得住,当即一步掠出,纵身追了上去。
“昆仑,你也过去看看。”
“最好是活口。”
“是!”
昆仑重重点了点头。
掌柜的特地点名要活口,用意已经不言而喻。
背着大戟,近两米高的身影,在沙丘中丝毫没有凝滞之感,所过之处,尘沙轰然炸开。
循着声音陈玉楼抬眸望去。
双眼之中隐隐有金芒浮现。
不多时。
他便远远看见一道身影,从古城内跌跌撞撞,一路狂奔而出。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身上的恐惧却是浓的几乎要溢出来。
不时回头看上一眼。
仿佛……黑暗中有什么正在追杀。
只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刚从断墙上翻过滚落在地上,还未来得及送上口气,耳边便传来嗖的一道急速破空声。
下一刻。
一支足有半人高的铁箭,贴着他的身影,插入身前沙丘中。
铁箭上寒光闪烁。
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男人脸色剧变,下意识抬头。
三道身影已然出现在跟前。
恐怖气势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座不毛之地,除了他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强忍着胸口下如雷般的跳动,男人目光闪烁,右手则是偷偷摸向长袍之下。
嘭——
但他的心思。
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昆仑三人。
只是稍稍有所动静,夜空中一道寒芒炸开,他只觉得仿佛被一头狂奔中的骆驼撞上,整个人从地上被狠狠挑飞。
一连在半空接连翻转数次。
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虽然是沙地,但剧烈的撞击感,仍是让他痛的蜷成一团,双手抱着胸口,一张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挣扎中。
一把短枪从长袍下抖落到地上。
昆仑手握大戟,向前几步。
随意一戟刺出。
锋利的戟尖堪堪贴在了男人下颚,幽冷的寒意,几乎要刺穿脊骨,封住浑身筋脉。
“再敢乱动一下。”
“死!”
昆仑神色淡然,语出却是犹如雷鸣。
男人脸色一下僵住。
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
但从语气也能猜出一二。
见他老实下来,昆仑手握大戟划过地面。
将那把枪轻轻勾起挑向杨方。
后者一把接过,低头看了眼。
样式和如今最为常见的镜面匣子竟是截然不同,枪托上刻着一行洋文,杨方更是一头雾水。
唯一让他觉得不错的是。
手枪极为趁手。
无论重量还是样式。
“好东西啊。”
“既然喜欢那就收下。”
老洋人笑了笑。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退下枪托,还有几发子弹,杨方越看越是满意。
用惯了打神鞭。
试试火器,似乎也不错。
另一边,老洋人则是取出钻天索,三两下,便利索的将地上那家伙双手饶后捆死,随后拉马一般往回走去。
见他押着人离去。
昆仑却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抬头望向古城深处,之前那家伙边逃边回头,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但……
此刻凝神看去。
古城内寂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看啥呢。”
收起短枪,见他目露思索,杨方也顺势瞥了一眼。
“有没有发现?”
昆仑知道他和掌柜的一样天生夜眼。
一双眼睛能够看到常人无法见到之物。
但杨方四下扫过,古城中同样一如既往,除了沙尘,就只有被掩埋的土屋,当即摇了摇头。
“那估计是我看错了……”
昆仑点点头,将大戟重新负在身后。
追上前边的老洋人。
等一行三人走出数十米外,古城深处,一座半敞着的破屋内,两道幽幽的绿光,犹如鬼火般缓缓浮现。
盯着几人方向扫了眼。
又看向古城外,正忙碌着的无数身影,迟疑了下,还是往回退去。
幽暗的绿光闪烁中。
隐隐映照出一道道鱼鳞般的光泽。
“陈兄?”
“看什么呢?”
在它消失的刹那,城外沙丘上,鹧鸪哨狐疑的看了身旁一眼。
刚才那一瞬间。
他似乎在陈玉楼身上察觉到了一缕隐晦的杀机。
“没什么……”
陈玉楼摇摇头。
城内深处那两道火光虽然一闪而逝。
但他还是敏锐捕捉到了。
即便相隔数百米,但巨瞳、鳞片……这些因素加到一起,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词。
‘蛇母’
只是,没记错的话,当年扎格拉玛一族,明明将蛇母围剿而死,怎么会又诞生一头?
迟疑间,老洋人已经将人押送过来。
见他还想挣扎。
老洋人眉头一皱。
一脚踹出,直接将他踢得跪倒在沙地上。
这一脚力道不小。
男人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块。
借着周围篝火,一行人也终于看清他的长相,一头长发,虬须方额,身上穿着件残破的羊绒长袍。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
寒冬如狱的天气里竟是汗如雨下。
以至于脏乱的发梢里热气滚滚。
“看来是个维人。”
一看他长相,陈玉楼心里就有了数。
“乌娜姑娘,这人交由你来审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