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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进！”
“武狂徒！”
“叶家！”
“直播！”
“……”
专机上，聂海龙沉声不语，梳理着整件事情的脉络。
其实不难梳理，因为这件事情，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是巧合！
第二，是阴谋。
巧合不用多说，就是如这视频展现的一般，机缘巧合，二人结识。
虽然这样的机缘巧合合乎情理，能够说通，但聂海龙相信更多的人会偏向第二种可能，第二种猜测。
阴谋！
绝对的阴谋！
一个妙手神医，一个武道狂徒，都在红月之后异军突起，也都踏入了直播领域，凭着“武学”“医术”这样的特异能力各露头角，获得了巨大的影响力。
此外，二人还有诸多联动，一人传功授法，一人便做拆解，看似毫无交集，实则千丝万缕，如今更是同台演出，“顺理成章”的将关系串联了起来。
一个巧合，是巧合。
两个巧合，是意外。
三個巧合，那就是必然的阴谋了。
毕竟，世上哪有那么多机缘巧合？
即便是有，料敌于宽，尽最大恶意的揣测，这也必然是一个阴谋。
所以，无论是否巧合，在各方势力眼中，这都必然是一个阴谋。
既是阴谋，有何目的？
目前看来，也无非两种可能。
第一，威慑恐吓，应付叶家，保全自身。
叶家如今对“乾进”的威胁不用多说，如果此人真与武狂徒还有那神秘的战神殿有关，那这一场“联动”的意义毫无疑问是对叶家的威慑，利用武狂徒与战神殿的威慑力，迫使叶家放弃对乾进的图谋。
这是最直接的表现，也是最简单的分析。
但根据“武狂徒”往日的种种作为与表现来看，聂海龙不认为这场联动的意义只是威慑那么简单。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直觉告诉聂海龙，对方搞这么多事情出来，绝不止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叶家。
不错，小小的叶家，以这武狂徒还有战神殿的表现来看，一个叶家根本没有资格让其如此。
所以，聂海龙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对方这么做，确实是要震慑，但这震慑绝不止口头上的作为，必定会有实质性的行动，也就是……杀鸡儆猴！
不见血，没有力量彰显，没有人命铺垫，哪里有足够的震慑？
如此，问题就来了！
谁是那只鸡？
叶辰？
叶家？
还是……
聂海龙不知道，也不好做过多的猜测。
但无论如何，这武狂徒与与其背后战神殿，都将与叶家还有伏龙山产生冲突，甚至爆发极激烈的生死大战。
这是聂海龙不愿意看到的，虽然他跟叶家没什么交情，甚至对叶辰这个小王八蛋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但他依旧不希望对方以“视频素材”的方式登上那狂徒直播。
毕竟，叶家是东都豪门，掌握着联邦的巨大权力，甚至可以说是联邦的一面旗帜，一份象征。
直播至今，那武狂徒虽然人如其名，堪称法外狂徒，做了许多挑战联邦机关底线，无法容忍的疯狂行为，但他终究没有真正的与联邦对立！
这一年多来，他的直播素材，不是黑恶集团，就是邪神教派，从没有与联邦机关发生冲突，最多最多就是“偷拍”，让他这位龙海分局的安全局长成为了网红。
仅此而已！
自始至终，双方都未正面冲突，不成敌对，反而有几分合作共赢的意味。
但现如今叶家的所作所为改变了这个局面。
这是聂海龙最大的担忧。
叶家死不足惜，但聂海龙不想看到，联邦因此与那武狂徒，还有他身后神秘莫测的战神殿敌对冲突。
这个口子，绝不能开！
一旦打开，鬼才知道会有多少“叶家”成为这狂徒直播的素材？
联邦高层的这些世家豪门，有时可不比那些黑色集团，邪神教派拟人多少。
用个恶心点的比喻，它们就像一坨屎，堆在茅坑里就算了，臭不着多少人，可如果你把茅坑炸开，弄得屎尿满天飞，那局面……就没法收拾了。
最最重要的是，身为联邦安全局的高层，又是龙海分局的局长，如果双方敌对，他必将首当其冲，直面那武狂徒。
他可不想成为对方的直播素材啊！
所以，这么办？
聂海龙有些头疼，感觉身心俱疲。
他明明什么都做不了，但偏偏什么事情都与他有关，一个不好就有黑锅上身，恶果入口。
太累了！
为什么偏偏就是龙海，你去别的地方闹腾行不行？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一番摆烂的幻想之后，聂海龙最终还是面对了现实。
“飞机提速！”
聂海龙看向助理，沉声说道：“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东都。”
“是！”
助理一怔，但也不敢多问，只能转身而去。
聂海龙则仰头倒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事到如今，他虽然做不了太多，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作为。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叶家那边，他管不了。
武狂徒那边，他更管不了。
但联邦那边，东都那边，他可以尝试一下，能否挽回局面。
虽然希望渺茫，叶家如此作为，必定得到了东都那边各方各面的默许，但再怎么样他也要努力一下，尽量避免事态升级，或者事后弥补，修复双方关系。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
与此同时，叶家住宅。
地上的酒杯碎片无人清扫，叶辰做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
他在等，等一个电话，等一个回复。
战神殿，武狂徒！
作为东都豪门，联邦高层，对这近段时间最大的热点，搅动联邦风云的人物，他不可能不关注。
他承认，这武狂徒，确实非同一般，背后的势力也当得上“神秘莫测”四字，连那黑莲教的佛母化身都能镇杀。
但那又如何？
这不能成为他叶家退却让步的借口！
相反，对方的这一作为，更促进了叶家的行动，给了他们一个必须下手的理由。
仇怨已结，若不下手，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不会有人以为事情到这种地步，还能一笑泯恩仇，把酒化干戈吧？
即便能，也是虚与委蛇，日后仍要清算！
与其这样养虎为患，不如先下手为强，趁他还没成长起来，将这隐患扼杀于腹中。
对此，叶辰很是自信。
虽然那武狂徒，处处透着神秘，还拉出了战神殿鸣霄观这俩闻所未闻的势力站台，但他做得越多，越是神秘，就越加显得外强中干。
如果不是外强中干，何必这样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