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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完了，打击的可不只乔尔森的信心，这句话摧毁的是在场所有人本来已经高涨的信心。
哈立德微微张嘴，他现在不知道是该发火还是保持沉默。
高毅大脑只是短暂的宕机，但马上以超高速开始运转起来，这句完了，说的是乔尔森和他上司完了，还是所有人都完了，就分析这么一点，都够高毅想一阵子了。
只有乔尔森，刚刚活过来的乔尔森心态似乎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稍微的停顿了片刻，乔尔森就用平静的语气道：“不，先生，我们还没完，我在现场我知道，利比亚的情况非常混乱，我们在利比亚的情报体系早已经毁掉了，所以不管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能知道。”
“乔尔森，你失踪了，你没办法回来了，你知道回来需要面临什么，谎言就是谎言，我们可以掩盖的谎言只是不被人发现的谎言，但是现在，没可能隐瞒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上司沉声道：“不必担心我会毁了你自保，我也不可能杀你灭口，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你失踪了，那就永远的失踪下去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说完，上司挂断了电话，在交代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之后，他觉得也没什么好讲了。
乔尔森拿着手机没有放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在他的脸上凝固了。
哈立德几度张嘴，终于道：“CIA全力出击？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多人吗？”
乔尔森面无表情的道：“附近的，总部的，任何能调动的人全都调来这里，主要是行动人员，几千人是没有的，但上千人总得有吧，带上CIA自有的一切侦查设备，飞机，直升机，卫星……”
乔尔森越说声音越低，哈立德越听脸色越白。
高毅突然道：“你回去会面临什么？难道还会对你进行审讯？我听说，美国人不是把俘虏也当英雄的吗？”
乔尔森面无表情的道：“那是士兵，而我是间谍，间谍……没有被俘，间谍暴露就是终结，如果我现在回到CIA，那么我需要接受测谎，如果他们觉得我有问题，审讯当然是肯定要进行的。”
说完后，乔尔森声道：“没人能承受那种折磨，没有人。”
好不容易在CIA里有了个自己人，这么快就没用了吗。
高毅很认真的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上司是谁，他是什么职务，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乔尔森看了看高毅，低声道：“不可能。”
“你还想保他？我知道你，还能找不到他？”
高毅这番话说的简略，但乔尔森肯定得明白是什么意思，就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乔尔森的身份，那么倒推出他上司的身份来还不是很简单。
当然，其实也没那么简单，可就高毅目前表现出来的能量来看，乔尔森觉得这事儿对高毅不难。
“克劳福德.查尔斯，CIA情报处海外情报科主任，五个月前，他被调离岗位，担任管理处网络信息安全部当主任。”
原来是CIA的实权派，调到管理处负责什么网络信息安全，那当然是降了，而且是降了很多。
不是网络安全不重要，而是网络安全在美国有其他部门负责，比如NSA在这一块的话语权和实力都比CIA强多了。
所以网络安全这一块在CIA内部是冷板凳专用岗位。
乔尔森看了看高毅，发现高毅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后，继续道：“我曾是他的助理，在他被调职之后，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网络安全办公室当二级助理，一个是外派到海外执行具体任务，按照我的职级，我该负责一个国家的情报工作，他们本来要把我调往挪威，我拒绝了，主动申请去危险地带，利比亚在CIA的名单上仍然属于危险区域，可这里实际上什么事情都没有，所以，我就被派来了这里。”
说完了，乔尔森也没力气做什么手势了，然后他就淡淡的道：“你就想想吧，如果CIA的情报处海外行动科主任都不知道自由风的真实身份，那么他们的层级得多高，至少，是到了局长副局长那一层级才有可能知道的。”
高毅想了想，道：“就是说，你在利比亚这边很努力的工作，是想立功然后好调回去总部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做些事，你懂吗？你理解吗？我就是想做一个间谍该做的事情，为了国家，为了我，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整天研究办公室正治，跟一帮混蛋为了升职而竞争，争夺权力，我不想用十二万美元一个的咖啡杯喝咖啡，我想把十二万美元当做线人费，十二万美元，都够在利比亚这鬼地方养一百个线人了！”
高毅很是诧异的道：“十二万美元一个咖啡杯？”
乔尔森愣了一下，然后他颓然道：“你就只关注了这个吗。”
“废话，这种事谁不关注，他们怎么报销的？”
乔尔森笑了笑，然后他低声道：“本来自由风不出事的话，克劳福德能和我一起联手把这里的事情压下去，这里的负责人亨利没有任何背景，他就是纯粹来混日子的，让他背黑锅不会有问题，但是现在不行了，谁也压不住了，我只能永远失踪了……”
说完后，乔尔森对着高毅道：“现在你会杀了我吗？”
怎么乔尔森的求生意志没那么强烈了呢。
是哀莫大于心死吗。
高毅想了想，他觉得乔尔森不能死，那个克劳福德不能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