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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修改
修改日期4月16日
大吉也乖觉,立即下车放下车凳让唐县令上车,白善给唐县令倒了一杯热茶。
唐县令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后道:“我现在看见热气就头疼?”
满宝好奇的从窗外收回目光,此时道路也通了,马车正往前面去,慢慢越过了还在痛哭的妇人,“这是怎么了?”
唐县令叹息道:“她家男人前两日出城去干活儿迟迟不归,他们家沿路找了两天没找到,报到了官衙,衙役们在一山坡下面找到了他的尸首。”
白善问道:“是失足跌落而死?”
唐县令摇头,“是中了暑气,仵作确认过,他身上只有跌落时的一些小划伤,不致死,真正的死因是暑热,他是被晒死的。”
满宝三人长大了嘴巴。
唐县令道:“到今天这一例,长安县因暑热而亡的人已经是第三个了,前两个都是老人家,熬不过暑热,但这一个是青壮。”
而正因为是青壮才这么的让人意难平,死得很意外。
四人一起扭头看着车窗外的阳光,连白二郎都忍不住道:“今年好奇怪。”
唐县令没说话。
但彼此心里都有些发愁,今年怕是有天灾,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连他们都有这样的感觉了,更别说朝中的大臣们了,虽然是避暑假,但他们也并不能安心的度假。
就是皇帝,在休息三天后也不得不去前殿里看各地发回来的消息。
太子已经提前把这些折子看过一遍了,上交给皇帝时大致说了一下,“如今报上来的,最严重的还是京城附近,包括雍州、商州在内,共四州有超过一月滴雨未下,且持续高暑,到今日,因暑热而死的人已经有二十三人之多了,其中十六个是老人,四个是青壮,还有三个是孩童。”
皇帝沉着脸起身走了两圈,觉得刚好的咽喉又有些上火,他转头沉声问道:“胜州如何了?”
太子沉默了一下后道:“胜州淤堵,垮了一处河道,好在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上报说已经堵住了,毁坏的农田客舍并不多,但有五个里的百姓无家可归,现在都被暂时安排在胜州各县,胜州刺史怕他们聚集闹事,一直将他们分散安置。”
皇帝就看着外面的烈日发愁,“两边但凡匀一些就好了。”
太子就想,他从小就是这么想的,但长大后就知道了,这世上的事要是都这么随心,那就用不着皇帝和大臣来治理天下了。
他爹年纪都这么大了,没想还是那么单纯。
情况越来越严重,像唐县令这样的一线官员当然不能休假了,还有一些相关的大官也默默的回到大明宫加班。
控制太阳是不可能控制的,皇帝他们能做的也就是通知百姓注意避暑,不能顶着大太阳劳作;
让工部与地方官员合作寻找水源,或是打井,或是整理河道,尽量保证百姓用水;
户部还得做赈灾的准备。
不过今年还得再加一个举措,太子道:“父皇,太医署正在筹建,本来太医署便要在各地建设医暑,以应对民间疫情和生活困苦的病患,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下到地方为百姓整治,开些消暑的方子?”
皇帝就问户部,“那就再拨出一份钱来购买药材?”
刘尚书想了一下后道:“得要东宫和太医院共同出一份预算。”
现在太医署是东宫管着的,太医院基本没有上朝议事的资格,所以他只能找太子要了。
太子哪知道治病救人的事儿?决定一会儿让人去找萧院正要。
萧院正这会儿正盯着西瓜霜呢,在确定西瓜霜真的起了效果后,萧院正便又找了些西瓜来做了一批,此时刚放到阴凉的药房里。
然后和刘太医他们去看正服药的那些宫人,将他们的脉案记下,做好观察笔记。
因为是新药,最起码得服用过三个月后,确定没有后遗症才会开始慢慢的应用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周满已经把药给自己未来的准婆婆用了,此时还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做着监测呢。
但满宝是走了莫老师的捷径,新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但郑氏不知道这些道道呀,不知道方氏是不是在厨房待久了被热气熏的,一早起床喉咙也有些痒和疼,总忍不住要咳两声。
郑氏见了便道:“满宝前段时间给我用的西瓜霜不错,你要不要洒一些?”
方氏知道小姑的医术好,因此笑着应好。
第1574章暑热二
郑氏就把她用剩下的药给方氏了,觉得不够多,便派人去济世堂里买。
郑大掌柜哪儿知道什么西瓜霜啊,便是他亲弟弟是太医,那郑太医也不可能把太医院里的所有事儿都告诉他。
有些药没做好是不能往外说的,便是至亲也不行。
像周满这样直接就用了的【表情】【表情】好吧,她是方子持有人,她有这个权利。
但郑大掌柜一脸懵呀,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这药就是他弟弟隐晦的提到过周满拿来和太医院交易一个名额的药。
他压住了想要打探的心思,告诉白家的下人这种事外面现在还没有,这事先别往外说,还是亲自问周小大夫的好。
周小大夫在郊外玩得正开心呢,一直到快傍晚才和白善等回到家。
唐县令在半途中下车了,继续苦苦的回去加班去,一点儿也不开心。
满宝进门的时候正巧碰见去买药回来的下人,她道:“西瓜霜呀,找我呀,济世堂里没有的。”
不过满宝不止给四嫂拿了西瓜霜,还给她开了一剂苦苦的药,她道:“您是上火了,肝火旺盛,所以吃药吧。”
方氏不是很喜欢喝药,但满宝都把药抓出来了,也只能喝了。
满宝道:“今晚喝一碗,应该就好了,明天早上再喝一碗就差不多断根了,不是很严重。”
的确不严重,第二天方氏就没觉得喉咙疼痒了,因为天热,一家子哪儿都没去,干脆移到花园里的敞轩里玩儿。
地上铺了席子给三个孩子坐着玩儿,临水的一面里摆了些桌椅,白大郎正带着三人在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