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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数代专一技,了不得!一则源泉胜水流膏,一则陶土柑泥不竭,得天独厚,方成就了洪山的“陶村”之誉。”子猷信然,随即敲定,“好,明日我们便去请教武师!”
“嗯,阿翁到底要做什么宝贝,现成的不行还要订制,是茶碗还是酒觞?”少姝顺嘴问道。
“都不是,说是要给小羲的东西。”
“这日子可真快,转眼间,小羲也要满周岁了。”思霓笑叹。
“是啊叔母,想想少姝蹒跚学步的情景,就像是昨日之事。”子猷亦有同感。
小羲是子猷的独子,少姝的幼侄。两年前,子猷聘娶了太原王氏的女儿,大约一年前喜得麟儿。上回在大宅子猷房里,少姝便对这个粉糯糯圆乎乎的侄子爱不释手,此刻想起来也都心痒痒的。
“咱们阿翁真是心疼小寿星啊!”少姝一脸艳羡,“子猷哥哥,究竟是什么好物件?”
“这个嘛,暂时保密。”意外的,子猷端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什么呀,还舍不得跟我说,卖啥关子么!”少姝翻翻眼,心想明日到了陶窑,我看你说不说。
“阿翁心疼小羲,你这作姑姑的,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呀?”
“那还用说?我一早就选好啦!”少姝得意地和妈妈交换个眼神,她这调门倒是先扬得极高。
“哦,选的什么?我听听小羲会不会待见,给你参谋一下。”子猷很热心地说。
“这个呀,暂时保密!”扳回了一局,少姝乐不可支,憋着坏笑跑开了。
“这孩子。”看着小妹远去的身影,思霓与子猷宠溺地笑了起来。
三匹骠壮的马儿,左右甩动着马尾,跑得轻松欢快。路旁的农田民宅,随着蹄蹄踏踏的马蹄声被一一抛在了后面,和赶车的差役并肩而坐的阿真,猛然转过头来,冲车内就坐的贾飏问道:“公子,子猷公子抚琴时,小的听公子唱了句‘折角追高古’,这折角可是有甚说法?小的听得迷迷糊糊。”
“你迷糊于‘折角’,但总不会没听过‘林宗巾’吧?”贾飏反问他的小书童。
“林宗巾怎会不晓得,我还会折着戴哩,咦,公子,莫非这头巾和有道先生有所关连?”
“确实,这里头有个小故事:有道先生聪睿明哲,周流华夏,曾游于陈、梁之间,某日,他步行遇雨,未及遮避,方巾一角淋湿下坠,于是乎,他顺手将一角折叠上去,怎料时人见慕,都学着他折巾一角,且唤作“林宗巾”,很快的,在士族内蔚然成风。”
“哈哈,大家趋之若鹜的扮相,原是有道先生无奈之下的权宜之法!”刘渊笑。
“是,说不定那会儿,他为着躲雨还难免有点狼狈来,没想到,先生无心编造了个头型,还能流传至今!”阿真惊讶地下巴都要掉到车轱辘下面了。
“你还别笑,以小见大,足见当时海内,追崇有道先生之人不知凡几!”贾飏频频点头,宽袖一挥,仍觉内心的思慕之意无法尽述。
“那倒是,”老仆妇听了半晌,深感赞同,“要换作是小阿真啊,即使是把头巾折出花来——也未必有人在意。”
“哈哈,也是!”一贯大大咧咧的阿真,听了往腿上大力一拍,放声大笑。
“还有一点,也得留意。”刘渊一顿,接着说道,“据传,那有道先生仪容秉芝兰玉树之姿,风神具闲雅飘逸之态,虽则我们已无缘得见,不过,只消看看子猷兄的行止作派,也不难想见了。”
贾飏称是:“子猷兄褒衣博带,采真恣肆,翩翩然具名士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