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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呆愣愣地抬起头,眼神空洞而又迷茫。
许久之后,目光聚集,他盯着旭轻,盯到旭轻心里有些发毛,他才说:“没有,近在眼前,没看错。”
几年前,他曾无意间撞见舒迩和繁渊在一起说话的样子,那人自称繁渊。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那人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般模样,那般气度……
错不了,真的错不了!
旭轻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突然想起昨日那个丫头说的话。
西洲魔域的魔主就是当事人之一,浮源,玉京学院,昭明天宗,应当也都有记载才对,怎么就成了——谣言呢?
“应当”!
她用了“应当”二字,也就是说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从后面这三处看到的,那么究竟是谁告诉她的呢?
她说起魔主时十分自信,或许就是那位唯一还活着的亲历者告诉她的?
越想越觉得可能,心跳也越来越乱。
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那丫头和魔主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青空神情恍惚地回答,下一刻又突然醒过来,“不对,魔主称那个娘子为‘他家妹妹’,或许是兄妹关系?”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旭轻直接否认。
繁渊多大了,那丫头多大?
当女儿,孙女,曾孙女都可能,就是不可能是兄妹。
“那叶流云呢?她和叶流云是什么关系?”
青空轻声呢喃:“一模一样……她和师妹长得一模一样。”
旭轻重新坐下来,随意挥了挥手,让人把青空带出去。
魔主,叶流云能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那人当真是魔主,那么叶流云或许真的没有死。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和那个女人有关?
难道叶流云真的是那个女人?
想到某种可能,旭轻面色一变,变得比那渡劫的乌云还要暗沉几分。
……
昭明天宗占地极广,此次招生的地方就设在南边山门不远处的通明广场,与舟舟目前所住的小院距离算不得太远。
因为这次盛事,湘州城靠近昭明天宗的那些客栈的价格、小院的租金都翻了好几倍,那些院子的主人可是趁机赚了好大一笔钱。
比如,南池豫。
他在湘州早早置了一间宅子,听他说很是华丽,正好和舟舟他们挤一挤把宅子空出来了,租给了中洲一个不大不小的宗门,整整租了两个月,这额外赚来的租金够他今年多买不少布置阵法的法器。
一大早,舟舟就在两个大家长的陪同下上了山。
这是舟舟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进入昭明天宗。
昭明天宗坐落在群山之巅,灵气浓郁,山门巍峨,石阶直通云端。石牌楼之上,昭明天宗四字笔力遒劲,甚至还隐隐透露出法则之力。
此刻,舟舟望着眼前恢弘气派的剑宗,内心非常复杂。
自己万年前师门里都过的什么狗日子呀?
——门是漏风的;
——床是嘎吱嘎吱的;
——桌子是缺个腿,用石头垫着的;
——柜子是掉漆的;
——出远门是要自己御剑飞行的,几天几夜维持着一个姿势都是常事。
……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越回忆越想落泪。
此刻还是试炼要紧。
今日的昭明天宗异常热闹,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修士们纷纷云集至此,给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宗门注入源源不断的蓬勃朝气。
广场上人头攒动,满脸兴奋的少年们正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待着加入自己梦寐以求的宗门。
在云桑,就算是普通的毫无修为的人族,平均年龄也在一百岁以上,所以相应地,云桑人族成年的年纪,无论男女,都在二十岁。
能够参加招生试炼的,基本都在十岁到二十岁之间,不少人都是在自己家长的陪同下从其他各地各洲赶来,而这些家长此时此刻都被拦在了广场之外。
“我就不进去了,就在这等着你们,注意安全啊。”苏长盛此刻就像一个送大娃二娃考试的老父亲,苦口婆心地一再叮嘱二人注意安全,唠叨个没完。
“特别是你,身体才刚刚好全,有什么能之后有的是机会逞,别瞎来,差不多就行了,知道了吗?”苏长盛特别点了点舟舟。
舟舟:“……哦。”
别说了,别说了,旁边那些人的眼神真是够够的了。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独立的修士了,拗不过被“家长”送就算了,被唠叨个没完算怎么回事?
怪羞人的还……
舟舟三人在这一行送别“考生”的行列中确实是周围众人瞩目的焦点。
原因无他,桑亭之在人群之中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额……苏长盛也是另一种方式的引人注目。
有人在感慨,“这是哪来的漂亮小郎君?”
还有人在讶然,“长这么好看,要是做了对手谁还舍得下手?”
亦有人嗤之以鼻,“这是各大宗门挑选自己的得意门生,又不是选美比赛,可没有人因此手下留情。”
还有人暗自嘀咕,“都多大了,还粘着家长,修道,修道,真当自己是长不大的奶娃娃呢?”
总之每每看到他们,惊艳的目光便会在桑亭之脸上流转一圈,然而当视线触及到桑亭之身旁的苏长盛时,他们的眼神中却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好笑和深有同感。
甚至有的家长见状,也顾不得自己心中的不好意思,拉着自家孩子再好一通念叨,反正自己又不是那唯一一个舍不得孩子的。
舟舟已经接收到很多一起来参加试炼的小郎君、小娘子充满怨念的眼神了。
舟舟:……他拉着我,我挣不开,有本事你们挣开一个合体修士的桎梏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