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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全望着被甩上的房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是太生气。
他默默的点燃一支香烟,半眯着眼睛。
李正涛说的没错,他确实想在退休之前多捞几笔。
今年他那个叫约翰的鬼佬上司已经好几次斥责他,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强烈不满。
什么叫办事能力不行?
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鬼话连篇。
说白了,还不就是对自己交上去的规数不满意。
刘昌全心里嗤之以鼻,但也没什么办法。
西环是开埠以来最早发展的区域没错,可比起灯红酒绿的湾仔,以及九龙的油尖旺这些大油水区,差的那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每月收上来的规数只有那么多,下面警员分完,大头都上交了,鬼佬还不满意,刘昌全也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让他掏钱吧?
刘昌全心里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这些鬼佬一贯的尿性,不满足的约翰说不准会让他提前退休。
现在有人送钱上门,又只是让他搞定伍世豪,就这么一点小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李正涛?
这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在探长位置上十多年,明里暗里也得罪不少人,仇家也不少。
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他当初打点那点钱早已连本带利的捞够了本,退休后自然是移民去陪家人享清福了。
“刘sir,李正涛去了伍世豪所在的审讯室.”
门忽然被一把推来,一名军装警察快步闯了进来。
这次,刘昌全终于变了脸色。
他站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一边往外走,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想干什么?真把这里当成上环了。”
快步来到审讯室门口,入眼的就是一副箭弩拔张的场面。
伍世豪脸色苍白,双手反扣地瘫坐在椅子上,嘴角以及胸前还沾着血迹,李正涛带着两名便衣护在伍世豪身前,对面则是他手下几名便衣。
两方人怒目相视。
“住手!”
刘昌全大喝一声,走进审讯室。
他望向那名还握着铁锤的便衣。
“阿珅,怎么回事?”
“刘sir,我们正在审讯犯人,李sir就突然闯进来了,还想带走犯人。”
叫阿珅的便衣连忙回应。
只是没等他说完,李正涛就打断了他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
“刘昌全,这就是你说的遵纪守法?”
刘昌全盯住李正涛:
“李正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李正涛没有回答,反而笑出了声:
“我还真以为伱包公再世呢?呵你嘴里的遵纪守法,难道就是纵容你手下的狗,栽赃嫁祸,屈打成招?”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惹得走到他面前的刘昌全皱紧了眉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怎么办案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李正涛看了一眼身后的伍世豪。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不管的话,没等捞出伍世豪,就有可能被打死了。
略作犹豫,李正涛学着刘昌全先前的语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我李正涛最看不得这种事。”
可刘昌全听到这话,却好似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他有些不耐烦的斥道:
“这种话你也讲得出口,你以为你自己审讯的手段能干净到哪里去?”
“可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表面扮清高。这件事我管定了。”
“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刘昌全面色阴沉,对跟过来的军装说道:“去叫人,把他们赶出警署。”
那名军装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差点和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知道的以为是差馆,不知道的还以为土匪窝呢。”
李安伸手抓住身前军装的肩膀,扫了一眼审讯室内的情况后,语气冷淡的说道。
刘昌全闻言,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李安,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李安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查理,和一名军装警察。
此时,这名军装有些手足无措,他对刘昌全说道:“刘sir,我想拦的,但是拦不住。”
“安哥。”伍世豪声音有些虚弱。
李安点点头:“没事吧?”
伍世豪咳嗽了一声:“咳~没有。”
李安走进审讯室,跟李正涛点头致意之后,才看向刘昌全:
“你就是刘昌全?”
“我问你是什么人?”
刘昌全第一次语调高了起来。
李安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走过来的查理,点头示意。
查理清了清嗓子:
“l am Charlie, a lawyer at from Anli firm。”
刘昌全望着眼前的鬼佬,眉头紧蹙,至于对方说的那些鬼话,他一句也没听懂。
李安摆了摆手:
“你看他那副德行就知道他听不懂英文啦,搞不好中文都认不全,说了也是白说。查理律师,还是讲正事吧。”
“你。”
刘昌全怒目而视。
他们这些警察没几个能听懂英文的,就连考警察学院面试时读报纸都有不少人错字连篇,只能给考官多塞点茶水费打点。
不过李安的话,至少让他知道眼前这个鬼佬的身份。
鬼佬律师。
刘昌全心头萦绕了一层阴霾。
这个时候的法庭,从上到下都是鬼佬,他们这些当差的最怕的就是跟这些鬼佬律师打交道了,就算保释不成上了法庭,一般的案件只要有鬼佬律师帮忙,几乎是稳赢的。
“我是安德理律师事务所的查理律师。这次是受李安先生委托,来保释他码头上的工人。”
刘昌全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好意思,他是谋杀,不能保释。”
查理瞥了他一眼:
“这位警官,你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未经裁决就定了他的罪。你难道不知道定罪是法庭的事?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知道,我对你的职业操守保持严重怀疑的态度。”
“他们说的那个人我都不认识,是他们栽赃嫁祸。”
伍世豪适时出声,一副苦主做派。
查理走到伍世豪面前,看了一眼他胸前的血污,语气温和:
“看你身上有血迹,是他们打你了吗?我们可以去验伤。”
“他们不是打我,是严刑逼供我,准备屈打成招。”
伍世豪盯住一边的阿珅,目光凶狠:
“就是这个早死仔打的,锤子还在他手里。”
阿珅指着伍世豪,大声说道:“喂,你不要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