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蜀王来了不纳粮(求月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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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景仁那急切的声音,许敬宗心里打了个突。

会不会是殿下觉得许某的手段过于酷烈了?

一直以来,李象便是以点到为止讲武德著称,很少会对人行赶尽杀绝之事。

许敬宗心中也在嘀咕,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他从李景仁的手中接过信件,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去拆封。

“老许,你怎么了?”李景仁狐疑地问道。

“我无事。”许敬宗报以一记勉强的微笑。

他拆开信后,低头一看,不禁愕然。

信上哪里是批评他手段过于酷烈,而是批评他过于心慈手软。

好家伙,这么个保守派是吧,嫌弃我这个激进派过于保守?

按照李象的说法就是,像是这种蓄意对抗朝廷政策的,全收拾掉也无所谓,甚至还能够给地方扫平不少障碍,清扫出一部分尸位素餐之人,给更有能力的人以机会。

不过既然已经办了,事情就这么样吧。

总不能已经收了钱,又要反悔把他们拿下,这就是出尔反尔了。

许敬宗面色复杂地放下信,语带感慨地说道:“我真是没想到,殿下竟然会支持我如此处理宋家。”

“他也明确表示你心慈手软了,是吧?”冯清瞄了一眼那封信,笑着问道。

“嗯。”李景仁摇头叹道。

“当初殿下刚来登州的时候,若不是这五大家族识时务,恐怕早就被殿下所铲平了。”冯清追忆地说道:“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殿下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现在我知道了。”许敬宗将信件递给冯清,而后对他说道:“殿下的意思,这收缴上来的钱财,登州大都督府留下一百五十万贯,剩下的尽数押解到幽州听用。”

“嗯,”冯清虽说是不太舍得那些钱,但考虑到幽州建设也需要钱财,所以也就只能无奈忍痛割爱。

其实就算他不同意,也是无效的。

看到冯清有些唏嘘,许敬宗笑着安慰道:“冯长史也不必忧虑,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哦?”冯清挑眉问道。

“你想啊,虽说这次这四家逃脱了制裁,但未必以后不会犯在检校的手里。”许敬宗笑呵呵地说道:“现在放过他们也好,这就像是年猪一样,等到养肥了再杀,总好过现在已经榨出油水再杀。”

杀年猪嘛,汉族自古以来的传统,吃的就是猪肉,不是什么狗屁大肉,没必要在乎任何牛鬼蛇神的情绪。

听到许敬宗的宽慰,冯清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暂且留着他们好了。”

说罢,冯清又说道:“不独是在登州,等到你们回到幽州之后,怕是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殿下想要改革的心情十分迫切,若是改革的话,定然会牵扯到一部分当地豪强的根本利益,若是他们肯低头还则罢了,若是不肯低头,非要梗着脖子与殿下对抗,那可真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了。”

听到这句话,许敬宗不以为意地笑笑。

“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怪不得我许某人了。”

这话刚说完,外面便又传来一道声音。

“不是刚刚来信吗?”听到声音后,李景仁惊愕地看了一眼冯清和许敬宗,转身噔噔噔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拿着一封信走了回来。

“这是给你的,冯长史。”李景仁将信交给了冯清。

冯清不敢怠慢,他接过信,拆开后仔细一看,面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李景仁和许敬宗关切地问道。

“是安东大都护府。”冯清踱了两步,叹气道:“方才殿下来信,言说安东大都护府战事吃紧,新罗王室军节节败退,似乎是有五万倭国的军队渡海,加入了新罗叛军的一方,苏定方和刘仁轨已经下达命令,准备投入战斗,帮助新罗王室军抵抗叛军和倭国的合流。”

“什么?!”李景仁皱眉道:“倭国不是先前在海战当中败给了大唐吗,怎么还能组织起五万的人马?”

“倭国虽说地小国微,可毕竟孤悬海外,也没有什么战争侵扰。”冯清回答道:“这样的情况下,能够再次组织起五万兵马,渡海参与对新罗王室的作战,也实属正常——毕竟从辰韩时期,倭国就视新罗为禁脔。”

“不过这一次倭国似乎也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许敬宗笑笑:“就那片弹丸之地,先后派出十余万的人马渡海作战,估计已经到了极限了。”

“嗯。”冯清将信收好,放在案几上,而后说道:“当务之急,是要筹措出军需运输到安东大都护府。如今大唐还要应付来自草原上薛延陀的威胁,一时间无暇顾及安东大都护府,所以现如今,留给苏定方和刘仁轨的压力是空前的。”

“需要我们做什么?”李景仁挑眉问道。

冯清摇头说道:“并不需要,登州有直接通往平壤的航线,这件事我去办就好,你们还要回去复命,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也好。”许敬宗颔首说道,“时间紧迫,我等明日便出发,从海路回往武清。”

在登州逗留了一夜,一是休整,二是等待将财货粮草装船,一时之间倒也出发不得。

第二天中午,等到装载完毕之后,许敬宗和李景仁也踏上了回到幽州的路途。

“景仁,这么早就回去也?”李愔在他那艘“镇远大将军”号旗舰上挥着手问道。

其实他一直对这艘旗舰的名字感到不满意,在他看来,这“镇远大将军”五个字实在是太长了,也太俗气了。

想了又想,他决定给大将军三个字优化掉,就叫镇远舰。

“不回去不行啊。”李景仁回答道:“安东大都护府的战况吃紧,倭国向新罗叛军增兵五万,新罗王室军节节败退,我们还要急着回去复命呢。”

“什么?”李愔眉毛一挑:“倭国人去新罗搞事情了?”

“谁说不是呢,这群小矮子。”李景仁冲着海水吐了一口唾沫,又冲着李愔叉手道:“大王,就此别过。”

李愔脑子里现在都是倭国参加新罗的事儿,哪有心思去回复李景仁,只是胡乱冲他叉叉手,便自顾自回到了船舱。

“这蜀王,怎么心不在焉的?”许敬宗在李景仁身边看到了李愔的神色,便笑着问道。

“不知道。”李景仁摊摊手:“他就是这么个人,人来疯的性子,许是又有了什么新乐子去寻,我们不必理会。”

许敬宗点点头,也没当回事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愔即将给他们整个大的。

回到船舱后的李愔心事重重地坐在胡凳上,好像那个叫做《思想者》的雕塑。“大王,您怎么了?”蜀王府典军张思礼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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