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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万料不到,紫衫女竟然在此刻替他解围了,不由得对这紫衫女更多了几分好感。
冥冥之中,韩夜感觉得到紫衫女与他默契颇深,还不是一般的深!
纵观六界,惟有司徒云梦可以这样。
眼前这个紫衫女如果不是司徒云梦的话,韩夜还真就不信了。
又听紫衫女站在台阶上对韩夜道:“叶公子昨晚和本宫在楼顶比剑,莫非这么快就忘了灼月?”
原来她叫灼月。
韩夜赶紧双手握扇对紫衫女作揖道:“失礼失礼!小生岂敢相忘?昨晚内急,等到小解以后再回来,发现阁下和令妹已不见了,所以才来这长乐苑逛逛,看能不能再次遇见阁下。”
灼月道:“本宫可未曾失信于叶公子,昨晚叶公子叫本宫等你,还给了存有三千两白银的里蜀山户部钱庄的交子①,本宫想,街上不方便等,只好回到长乐苑,把这钱付了定金后,在此处等你了。”
说到里蜀山的户部钱庄,是近两年里蜀山三公九卿去人间开拓眼界以后,开设的钱庄。
在人间的川蜀之地,北宋时期就有了交子,用起来很方便。
而里蜀山与人间对立多年,只承袭了秦代的官吏制度,流通的钱币也是焚天年号的钱币,有些落后,不利于人间妖界之间的来往贸易。
司徒云梦与韩夜、薛燕、韩玉一合计,就决定,由司徒云梦传令三公九卿,今后里蜀山的贸易以铜钱为主、银两为辅。
里蜀山不能仿制人间的铜钱、引发两界通货膨胀,而凡人又不可能用里蜀山的铜钱回人间去买东西,所以必须有银两作为两界通货,这样既能买东西、又能兑换两界各自的铜钱消费。
这也是司徒云梦给薛燕在里蜀山买糖葫芦时得到的灵感,当时就是人类的铜钱不可以买糖葫芦,而银两却可以买。
既然有了银两,有钱人带太多在身上又不方便,经韩玉提议,治粟内史与兔少府联合操办,里蜀山就有了钱庄,名曰“户部钱庄”。
达官贵人、乡绅土豪可以把大量的银两和金器存到钱庄里保管,而钱庄则把存款人存放现金的数额临时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卷面上,再交还存款人,上有图案、划押、图章和官印,极难仿制,称为“官交子”。
在里蜀山,户部钱庄的官交子颇具威信,可以直接用来交易,只需货品买房告知卖方取钱密码,卖方带着买方给的官交子去户部钱庄就可以取出银两。
三千两,还只是定金。
连那个灼月叫做“夏竹”的女侍者都觉得韩夜出手阔绰,对韩夜不免另眼相看。
夏竹也想起来,确实凌晨灼月从外面回来交代过这事,只是自己太忙,差点忘了。
于是,夏竹向韩夜深深鞠了个躬,连忙道歉:“这位贵客!小的唐突了!多有得罪!非常抱歉!这就给您办理入住!”
“快点!”韩夜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盯着台阶上的冷美人看,回想着之前说过的话,朝着夏竹补了几句理由:“我第一次来你们长乐苑玩,只是想了解一下各类服务,逗你玩玩。你这人不经逗!一点耐心都没有。”
夏竹一边登记一边连连点头赔不是,道:“是!是!尊敬的贵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看在灼月姑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韩夜话是对着夏竹说的,眼睛盯着灼月的身体上下欣赏,越看越喜欢,不由自主地喜欢。
他决定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一定要弄清楚灼月是不是妻子变的。
尽管韩夜特别希望她就是,但如果不是,也该尽快跟她划清界限,不再暧昧。
灼月见韩夜盯着自己看,则继续保持神情冷淡,不为他的目光所动。
登记完毕,夏竹去到后面一堵挂满牌子的墙上,从左上角取下一个黄金制成的吊牌,上面写着“灼月”二字,看上去像是这两天刚刻成的,很新。
韩夜拿过吊牌,仔细瞧了瞧,这才故作风雅地吟道:“皎皎妙月,灼灼其华。碧湖共枕,神树飞花。”
说着,他看向灼月,如果灼月就是司徒云梦的话,应该是听得懂的。
灼月朝韩夜面色平静地微微点头,以示韩夜说对了。
在旁人看来,韩夜好像只是在吟风弄月、附庸风雅,而灼月给予回应,旁人很难想到他俩是在“对暗号”。
只有韩夜自己知道,他猜对了!
他抑制住了想跳起来的感觉。
灼月就是老婆!
只有老婆才懂这些暗语!!
韩夜记得,在神界赤天大战时,是他抬起司徒云梦的下巴、赞美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又记得,司徒云梦一直很介意韩夜前世长空的妻子是苍月。
梦,固然和夜很般配。
但是,月,也和夜很般配啊!
取“灼”、“月”二字,恰恰符合司徒云梦的想法。
韩夜在想,有没有可能妻子从谁那里学过地煞七十二变?如果有,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就能解释得过去。
但无论如何,灼月替韩夜提前把服侍他的钱交了,还亲自下来接韩夜,而韩夜又是个“浪荡书生”,韩夜应该做些什么呢?
得豪放点。
只要是自己妻子,放开点玩也就没关系了。
戏要做足!
韩夜正准备走到灼月边上时,做点轻佻的动作,被夏竹拦住了。
夏竹又递来一枚金制的房门钥匙,恭敬地道:“客官,这是您的房间,房间号为甲一二四,灼月公主会陪您上去的,价钱包含所有服务,祝您玩得愉快。”
韩夜没兴趣理夏竹了,他拿了钥匙,看向灼月,有点想笑:
司徒云梦又扮个公主?
本来是飞凰公主,又弄出个什么灼月公主,扮公主扮上瘾了吧?
灼月却表情平淡地对夏竹道:“夏竹,叶公子后头就全交给本宫接待了,你忙你的去吧。”
夏竹闻言,识趣地回到了柜台前,招呼其他来客。
韩夜被灼月这么一弄,甚至有点不想查案了,他还从没和妻子跑到这么高档的酒店玩过呢,想想都刺激!
想到这里,韩夜急不可耐地拉起灼月的手,只想把灼月往楼上带。
灼月的双手戴着丝质袖套,触感极佳,光摸到她的手背,韩夜就有欲望了。
灼月手下却暗地使了把劲,捏得韩夜一疼,而后才正色道:“叶公子,长乐苑可是很大的,你第一次来长乐苑,人生地不熟,还是需要本宫为你带路的。”
韩夜感受到疼痛,方才冷静下来,要不然他会疯狂得直接把灼月横抱进房里去玩。
他松开拉住灼月的手,用扇子扇了扇风,长吁了口气,总算恢复了些镇定,一边由灼月引向楼上,一边问:“娘子,刚才那女侍说了,小生出的钱包含所有服务。小生都出了三千两,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陪着我做了?”
韩夜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脑子里幻想着怎么和变身灼月的妻子玩。
灼月却冷淡地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店家说的都不算数……本宫只卖艺,不卖身。”
说罢,她还反问:“叶公子莫非觉得,本宫只值三千两白银?”
韩夜反应过来,拱手道:“说的也是,佳人如月,千金难求!”
但韩夜心里却想的是,你是我枕边人,还对着我说什么卖身不卖身?装模作样!
一想起自己依然是个浪荡书生,韩夜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揽住灼月的香肩,灼月的香肩上只披着薄薄的紫纱,肩头小小、清凉柔嫩,韩夜忍不住就想把她往怀里带。
“手给本宫规矩点。”灼月冷声道。
韩夜没好气地说:“灼月!我够给你面子了啊!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采花书生,手放你肩膀上我很规矩了!”
“难道叫我放你腰上?”说着,韩夜用手搂了一下灼月的纤细楚腰。
“放这?”说着,韩夜把手放在了灼月的翘臀上。
灼月怒了,眉间凛寒之气暴增!
她娥眉一蹙,双手拿住韩夜那只不规矩的手,反扭过来往下一押,用力卷折其手腕。
“啊啊啊!疼疼疼!!小生错啦!小生错啦!”韩夜疼得要命,左手下意识猛拍自己大腿向灼月求饶。
灼月松开韩夜把他就势朝前一推,冷哼道:“要不是看在你昨晚救了本宫一命的份上,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大庭广众,放尊重点!”
韩夜揉了揉手腕,不满地嘀咕道:“我花了那么多钱买你陪我,你就这么对我?太凶了!”
灼月觉得韩夜演淫贼演得很有天分,起码脸皮厚,明明是自己给他准备的钱,他能说得那么心安理得。
灼月挺起傲然胸膛,眉目冰冷地道:“要是本宫不凶,轻易被你得到,你们男人会那么兴奋吗?叶公子。”
说得好像是这个道理,韩夜竟无言以对。
这时候,灼月已经带着韩夜走到二楼了,碰巧这话就被栏杆旁一只尚未修成完全人形的狮子精给听到了。
“就是就是!嗝!”狮子精一边喝着酒壶里的美酒,一边摇摇晃晃地向着灼月靠了过来,边走便道:“狮爷我……!嗝!现在就很兴奋。这一兴奋呐,狮爷就忍不住……!嗝!”说着他就朝灼月伸过手去。
既知灼月是自己老婆变的,那就肯定不能让别的男人吃豆腐了,韩夜正准备出手,灼月却比他出手更早。
眼看狮子精离自己还有二尺之远,灼月五指成爪抓住狮子精伸过来的手,掌心雷灵力劈啪作响,她反手一拧,只听得“喀拉拉”一阵脆响,狮子精整只手的骨头都给灼月拧碎了,活像一根蔫了的大葱,耷拉在身旁!
韩夜看呆了,看得冷汗直流,得亏是灼月喜欢自己,不然下场肯定比这个狮子精还惨!命根子被捏碎都说不定!
平时那么温柔的老婆到哪去了?
“嗷嗷嗷——!我的手啊——!!!”狮子精痛苦的惨叫声惊动了二楼的客人,更有巡视的保镖熊精虎精等跑过来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