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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过陛下的新人可不少,但前几次别人来请安的时候,也未见皇后这样着重关心过谁。
皇后对这位姜贵人似乎格外另眼相待,隐隐有想要拉拢的意思。
察觉到这一微妙变化,加之姜雪漪实在是很安分,也没什么值得人生气的地方,所以几个高位都很识趣的没在今日说什么酸话,坐了坐就散了。
等出了凤仪宫到无人之处时,姜雪漪才紧紧搭着旎春的手卸了力,险些跌到地上去。
她的腿心涩痛,两条腿也软得不像话,方才请安时,一切都是咬牙硬撑着过来的,如今到了没人的地方,终于可以不再伪装了。
旎春见状吓了一大跳,低声惊呼:“小主!”
姜雪漪摇摇头,艰难地抬腿往前走:“回宫去,别声张,让扶霜去请个医女过来,就说我初次侍寝身子不适,她会懂的。”
旎春连忙点点头,小心搀扶着她回绛雪阁去,等医女来上过药,段殷凝才从外面端着碗润嗓的梨汤过来,凝眸轻声:“小主昨夜辛苦了,喝碗梨汤润润嗓吧。”
果然是久在宫中的旧人,心细程度远不是旎春和扶霜两个姑娘比得上的。
昨夜那般折腾,她的嗓子早就十分不适,可唯有段殷凝不必提就猜得到她的心思。
姜雪漪半撑着靠在靠背上,接过梨汤喝下半碗,肚里温温热热的,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扶霜虽知道这一切是难免的,可还是心疼自家小主:“陛下也实在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段殷凝倒是没说话。
她在宫中时间不短了,也耳闻其余嫔妃侍寝后是什么模样,虽说偶有不适,但像自家小主身上疼得这么厉害的,仿佛也只听闻丹昭容有过寥寥几次。
床事上,越折腾就越动情。丹昭容是跟着陛下从微末走过来的,又出身卑微,惯会讨好男人。
那小主是为何?
仅凭蓬莱岛那日见面,小主究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才能让她自己一开始就与众人都不同。
想在帝王心里留下痕迹,走出一条与其他人都不同的路,可比按部就班的得宠,凭借家世和美貌升位要难上太多太多了。
段殷凝谨慎地收了心思,对着一旁的旎春交代道:“小主请安回来还没用早膳,这会儿应是饿了,你去派人将早膳送进来,我侍奉小主在床头用一些。”
旎春屈膝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张罗用膳的事。
随着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春日上午,日光正晴。
屋内的楹窗撑起了半扇,泄进来一地亮堂堂的光。绛雪阁的院子里栽了不少花,和煦的春风卷进来淡淡花香,偶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安静得仿佛烦杂远去,称得上一片静好。
姜雪漪实在是倦极了,身上和眼皮子都沉重,就那么靠在床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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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沈璋寒朝后见完几位近臣,纾解地摁了摁眉心。
林威走过来低声说着:“陛下,早膳已经在太极殿侧殿备下了,您去用几口吧。”
沈璋寒上朝时起身很早,一般都是下朝后处理完紧要的政务再回太极殿用膳,眼下这会儿已经是用早膳的时间了。
他淡嗯了一声,抬脚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进殿后,殿内正轻纱拂动,为白日的太极殿也平增春色两分。许是昨夜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两人缠绵的种种,脚步也顿了一瞬。
林威不明就以,跟在陛下身后停下。
半晌后,才见陛下偏头瞧他一眼:“姜贵人何时走的?”
林威忙应声道:“启禀陛下,姜贵人睡到给皇后娘娘请安前走的。”
沈璋寒微不可查地蹙了眉头。
昨夜他折腾得狠了,知道她身娇体弱受不住。
那样一个温软如云的人,今早起来都疼得不能起身,何况他分明已经许了她恩典,却还要坚持去给皇后请安。
虽知道她素来是个懂规矩的,敬重皇后也无可厚非,可就这么不顾惜自己去全宫中礼数,甚至将他的恩典与怜惜置于脑后,还是让他隐隐不虞。
沈璋寒未置一词,抬脚就要往侧殿的方向走去,可刚走出两步便转过身子,径直往外走,冷淡道:“去姜贵人处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