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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夏末勾唇笑了笑,发自内心的。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对她来说却极为讽刺。
郁依本着看热闹的心态,“走啊,看他们打牌。”
她总算起身,离开餐桌,朝距离不远的牌桌走,面上维持着这幅平淡的神色,全然不似白天那般躲躲藏藏又暗含惧怕。
正在玩有三个她都认识,他,萧珩,蒋川。
刚结束一局,左燃腔调散漫地嘲道,“不是要把我裤子输没么。”
身上漫不经心的痞劲儿和浪荡感很勾人。
丁邵输了不少钱,表情略微僵硬,又不好发作,干巴巴地挽尊,“啧,大意了,失手了,你们知道赌.场上有句话 ,新手怕熟手,熟手怕高手,高手怕失手,失手怕剁手啊,咱们...”
萧珩缓和着场子,轻快道,“行了行了,别玩不起,下把再赢回来。”
左燃跟旁边坐着的喻思原说,“换你来。”
喻思原有些犹豫,“我肯定要输钱,算了吧。”
丁邵蹙着眉瞄了几眼她露出的胸,表情舒展开来,大脑搜索着名字,感兴趣道,“你是那个歌手是吧……什么夏末…井夏末?”
喻思原丝毫不在意地纠正,“我是喻思原,我俩长得像。”
这种事经历的次数多了就无所谓了,更何况左燃还在旁边,她不想挂脸。
“哦,我不看电视剧。”
蒋川觉得好玩,冷不丁笑出声,摆了摆手,“你说的那位,在后面呢。”
众人随着他的话转移视线。
井夏末谁的招呼都不打,安静地吃着茶几上的菠萝,一一和熟人对视,像是不认识一般。
左燃也跟着偏头,冷淡地扫了眼,然后收回目光。
丁邵:“诶哟我草,你俩双胞胎啊,还是整容整的。”
倒是都挺好看。
一个是稚气又倔强的精致感。
一个清纯中带着性感,像动物的眼神。
萧珩接话,“也不是很像吧,你眼神不好使,还是嗑药嗑多了,我看着就不一样,压根是两个人。”
丁邵再看第二眼又觉得有道理,姓井的那歌手唱歌是可以,但今天穿的太倒胃口了,一点意思没有,激不起性.欲,还是左燃旁边这个够辣。
紧身小吊带,露着半个胸,又白又有料,短裙下的大腿更是晃人眼。
不正经地问喻思原,“包你这种的女明星,得多少钱,听说明星都有价码是吧。”
萧珩飞过去一张手里的牌,啪一下打到他脸上,“你他妈的,一个小屁孩还想着包养,给老子老实点,这我表妹,再说了,你这样的,别妄想顶流了,吃顿饭的钱都不够。”
丁邵这人也从小就是富二代,不喜欢因为年龄被小瞧,边玩牌边聊,“前段时间在赌.场上包了一公关,长得贼漂亮,身材也没得挑,那个胸...我一个手都握不住。”
后悔且懊恼,“就是技术不行,啧。”
萧珩也跟着开车,“什么技术,床上技术啊。”
“牌技啊,操,害我赔了五十多万。”
点了根烟,学桌上其他人成熟地叼着,不禁对着左燃感慨,“兄弟,你比荷官都厉害,竟然没瘾,说真的,你要是个女的,我绝对包了,带出去多有面子啊,关键是还能给我挣钱。”
萧珩笑骂道,“荷你大爷的,还荷官,你知道我这哥们什么人吗,出了这包厢,你都不一定有机会见到他,就你这种的,去他公司当保安都不够格,唉,回去好好上学吧小崽子。”
丁邵又改口道,“对不住了兄弟,回头请你喝酒。”
他不是本地的,跟这群人也不熟,就知道姓萧的这公子哥背景挺硬,其他人不清楚。
更何况现在这年头,真有权的又看不出来,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谁能分清。
玩到一半,喻思原感觉有点悬,看向左燃,泄气道,“我手气不太好。”
眼神无辜又带了点懊恼,声音不易察觉地动人。
左燃无所谓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话很熟悉。
井夏末脑内的某根神经被牵动,心脏不受控制地下沉。
本来正在和办综艺的导演聊天,现在耳边是一片被模糊的背景音,只有那两人的对话无限清晰放大,一个字一个字砸下来。
喻思原移动座椅,想离他更近点,膝盖贴上去,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胳膊上的文身好好看,有含义吗。”
左燃语气冷淡,“没含义,随便纹的。”
他这会穿了件图案简单的黑色T恤,小臂露在外面,线条流畅性感,拿东西时隐约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内侧纹了一小段乐谱,整个人气质添了几分野和浪荡。
可喻思原不懂音乐,看不出来旋律,但又隐隐感到或许和他的初恋有关。
总需要从别人口中打听的那位初恋,占据了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女孩。
忍不住追问,“哪首歌里面的?”
“行了行了。”
萧珩抬眼瞥了下自己兄弟的神色,圆着场子,“纹身都多少年了,他早记不清了,以后别问了。”
“表妹,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听什么吗。”
“不就是哥哥和老公吗。”
“肯定是哥哥啊,但是你得学会夹子音,”萧珩亲自教学示范,捏着嗓子放柔地叫了声,“哥哥~”
甜腻的过头。
一桌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蒋川直接上脚踹他,“你他妈别恶心老子,哪个妹妹有你这么矫揉造作。”
萧珩不死心,换了音调又喊了一声,“用这种声音撒娇哪个男的顶得住啊。”
“信我的,表妹,你阿燃哥最吃这一套,什么都答应你,命都给你。”
又贱兮兮地说:“是不是燃燃?”
喻思原止不住笑了一会,之前觉得自己本音就很好听,不需要刻意夹着。
不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会不自觉改变声线,听起来并不做作。
蒋川在墙壁镜子里看到了井夏末那位老熟人的表情,顿时也是五味杂陈。
面上吊儿郎当道,“别听他的,我们这里头,最了解左燃的人就是我,他才不喜欢什么夹子音呢,假的要死,不过啊,确实喜欢听哥哥。”
萧珩兴致有些高,喝了点杯里的威士忌,讽刺地瞧着井夏末,故意道,“哥哥这东西就是万能的,没爹的时候能提供父爱,没妈的时候能提供母爱,没对象的时候还能提供zuo爱。”
喻思原听到最后一句心跳有些快,偏头看向了身旁的左燃。
他的视线却停留在......
喻思原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没多熟悉的二货表哥。
但对方没给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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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脑子里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并没多生气,因为姓萧的那个,曾经说过一句她很认同的话,和左燃之间,她这辈子永远都是亏欠。
而且两次分手都是她提的,早就没资格说什么。
只是......
两人的目光隔空相撞。
他眼眸漆黑,透着冷漠又顽劣的邪劲儿。
井夏末像被烫了一下,收回眼神。
身体有些僵硬,心脏传来不可名状的钝痛,手指一阵一阵的抽痛,但又莫名上瘾。
只是她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会变成这幅样子。
想过他结婚,和一个温柔听话还足够爱他的女孩在一起,即使他没多喜欢,也会对对方很好,起码会对这段婚姻负责任,因为他骨子里根本不是个花心的人。
她做不到祝福,但也绝不会去打扰。
然后把那段最珍贵的青春回忆留在过去,画上完满的句号。
现在这算什么......
换女友换得快不说,喻思原和她长得那么像,还是公认的对家。
旁边玩起了接力唱歌游戏。
正在唱的是泡沫swang remix说唱版。
“你慢慢地走远我竟然不忍心道一句珍重”
“有你躺在我身边我会渐渐地放松”
“整个世界都会慢慢变得不同”
......
......
他换了个位置,从牌桌旁挪到了软沙发上,懒懒散散靠着,抬起二郎腿,陷在里面。
神情散漫,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气质放纵浪荡,玩世不恭。
喻思原也不打了,跟着坐过去,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顺手添满了他的。
井夏末感觉,他似乎过了很久这种堕落颓废的生活。
虽然高中和大学也吸烟喝酒一样没落下,但他不玩牌,极少参与这种场合,也并不向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说过会当一个和他父亲亲哥相反的人。
她记得有一节历史课,老师跟大家闲聊的时候,举了几个屠龙少年的例子。
有许多年轻时一身正气,不负少年头,最后却忘记初心,背道而驰的人。
或许屠龙少年变恶龙是定数。
人最终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