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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谦摇摇头:“现在我也不晓得,宏山和甄应全他们在烂沟子垭口打过一次后,就不晓得究竟跑哪里去了。他们两个后面又找了两天,没有找到。
也没有听说哪家的庄稼被黑娃子糟蹋,我估计是跑进山里边去了。啷个,你想打蛮?”
“肯定想打撒,随便弄到一只,就是几百块,啷个会不想嘛!”
陈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感叹,宏山和甄应全两人,跟他进山的次数不少,关于撵山的事儿,他跟两人说过很多,看来还是没学到家。
不然不会连这些野猪都对付不了,还把黑娃子也给错过了。
却听陈子谦有些担心地说道:“现在招财腿瘸了,你养的这帮狗领着去打猎,得不得行哦?”
“我准备把如意训练起来,它的嗅觉也不错,还是一个捞后的,再加上两只下司犬,应该差不多了!”
陈安如今也只能这么盘算:“至于招财,就给它留在家里守家。”
“你也说了,还要训练,不要贸然领着去打黑娃子之类,这些都是些好狗,要是再有折损……唉!”
陈子谦叹了口气:“每天看着招财拖着那条瘸了的后腿在眼前晃来晃去,我也是心里不忍,不想再看到其他猎狗也变成那样:“多爱护点!”
“我晓得!”
陈安一向挺爱护,都是从小养大的,猎狗们进了这家门,那就是家里的一份子,“好猎狗就该死在山里”这话在陈安这里就是句屁话,明明是完全没人情味的做法,偏要说得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哪怕是家里的猪、鸡养上两年,要宰杀了,还总会让人心里有些难受,更别说这些卖力帮忙赚钱,卖力守护主人和家园的猎狗。
那是到了山里面最亲密的伙伴,就该有个善始善终,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让它们有这么个残酷的结局,还非要说死在山里,死在狩猎场上是它们的荣誉。
荣誉是啥?猎狗需要吗?
狗不舍主人,主人却只是当它是个工具……还给自己残酷的做作贴金。
哪怕是个人,打拼一生也不过就是为了能安享晚年而已。
在陈安看来,猎狗也该和军犬、警犬一样,退休了也该有个善终,它们一直在努力付出。
“行了,我去守号棚,要是放那些野猪跑到地里边祸害上一晚上,那损失不小。”
“要不今天晚上,让我去守,你在家里边休息?”
“你也刚从外边回来,多陪哈丽荣和娃儿,守啥子守,又不是多累的活计。没得啥子情况,就是睡一阵出来放声空枪而已。”
见自家老汉这么说,陈安也不勉强。
陈子谦起身回屋,带上陈安那把火枪和药壶,卷了根旱烟点上,晃晃悠悠地出了院子。
陈安看着他走远,眼看天快黑了,他双手拢在嘴边,冲着竹林喊道:“圆圆、滚滚,回来吃莽莽咯……”
看着圆圆滚滚从竹林里跑到大路上,顺路小跑而来,他也忙着回屋兑奶粉,等到两只熊猫进了院子,立马将奶瓶塞给它们。
看着两只熊猫,陈安琢磨,不论圆圆滚滚在外面怎么溜达,傍晚的时候,直接回到院子的次数似乎已经没有去木竹林的次数多了。
他寻思着,就在木竹林里给圆圆滚滚建个在自家院子里就一眼能看到的屋子,干脆让它们就住在竹林里,送去吃喝就行,还能给家里边腾出间仓房。
再这么下去,自家院子的大门,屋子的大门,包括窗子,用不了几年。
而且,随着它们越长越大,家里又添丁进口,也挺危险。
等农闲的时候,村里请上几个师傅,可以把这事儿办了。
还有后边山洞里的那些已经快容不下的寒号鸟,也该另外安置个养殖的场所。
见陈安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收拾好家务的冯丽荣领着孩子出来:“安哥,在看啥子?”
“我在想给圆圆、滚滚弄个固定的住所,不能再放到院子里边来了,还有后边的山洞,也该打理哈,寒号鸟搬出来养!等庄稼收完,我就准备找人动工!”
“圆圆和滚滚留在院子里,确实不太方便,它们虽然讨喜,但始终和狗不一样,娃儿可以搂着招财它们睡觉,但要是被两只熊猫搂一哈,太容易出事了,大人都犟不脱,万一被咬更是不敢想。
至于那些寒号鸟,要我说就干脆莫养了,一年下来,卖五灵脂也就百多两百块钱,送到收购站,人家还觉得没山里的好,压价。
还要每天吃喝伺候,周边的松柏,都快被我们家弄秃了,还不如放归山里边,反正有胆量到悬崖峭壁上取五灵脂的人也不多,撵山看到,去收就行了,省得麻烦。
你看看现在,又是黄羊,又是猪、牛、熊猫,还有庄稼和各种杂事,我们家人手还是单了一点。”
冯丽荣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在寒号鸟的养殖上有了分歧:“事情太多太杂了,是真顾不过来,很多时候,能做好一件事情,长时间坚持下来,会比啥子都抓在手里边强,我晓得你舍不得,但是人嘛,不能太贪心了,有一句话是啷个说嘞:量力而行!”
陈安听到这话,怔了一下,随即陷入沉思。
细细想来,他一心想着什么赚钱搞什么,心里有诸多想法想要展现出来。
但现在听冯丽荣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确实有些贪心了,忙着撵山、采药,觉得什么东西赚钱,都忙着往家里搬,他自己一年到头,却没怎么掺和管理这些事情,弄回来就丢给二老和冯丽荣。
冯丽荣接连怀着孩子,也只能做些轻巧的,最累的还是二老,单是他们两人,田间地头的事儿,就已经够辛苦了,何况还有猪牛羊,那是一刻不得清闲。
细细盘算下来,一只寒号鸟一年下来,也就产十斤左右的五灵脂,而现在,从山里找寻、获取,似乎来得更简单些,运气够好,就这些寒号鸟一年下来所产的五灵脂,说不定就是两三天就能搞定的事情。
关键是,他上辈子是见人养过,但具体管理,诸如配种之类并不太懂,只是这么关着防逃,也不是事儿。
而且,寒号鸟所产的也能换钱的尿液,现如今也没人收购,哪怕到了过上十多二十年,养上五六百只,一年下来也不过就十万左右的收入,也不算高。
不再是之前紧巴巴的见到什么都想着拿来换钱的艰难时候,而且,这属于特种养殖,后面应对各种检疫之类的事情也挺麻烦。
见陈安突然不说话,冯丽荣也变得有些不安:“安哥,我是不是说错了?”
陈安摇摇头:“你说得很好,我确实考虑得不够好,就按你说嘞,这些寒号鸟,明天一早就给它们放了。另外,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哈。”
冯丽荣松了口气,问道:“啥子事?”
“我这趟到县城,跟老丈人和阿公合计了一哈,我准备出钱在县城下河街买几间房子,城里边不是开始有人开馆、开旅社、开商店了嘛,我也打算在县城开一个,交给老丈人和阿公经营,他们县城居民的身份合适做这个事情……”
陈安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这才问冯丽荣:“有啥子意见没得?”
“这是好事撒,其实我也想过,手头有底料秘方,镇上也有人开始开馆了,我一只寻思着是不是在镇上也开一个,只是一直不晓得啷个开口跟你说,怕你不同意……我也不能老是呆在家里,啥子都指望着你撒,我也想帮你分担一点!”
冯丽荣对这事儿,如意料中的一样,没有任何反对,反而显得有些兴奋。
“镇上……将来是个游客过往的景区……”
“你在说啥子?”
“我在说也不是不可以,等你娃儿生了,断奶以后,我们可以把这个事情张罗起来!”
见陈安答应,冯丽荣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