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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同赫确实想通了其中关窍。王舆曾任礼部侍郎,大梁的科举是由礼部掌管,设贡院,知贡举。士子科举及第后,便获得为官的资格,再通过吏部的铨选,方能踏入仕途。郑笃屡试不中,是通过向礼部投卷得了主审青眼才谋得一官半职。而当年的主审,正是王舆。
是什么让缠绵病榻的郑淮拖着病体入宫面圣,为一个交情泛泛且牵扯了重案的同乡陈情?
郑笃被江同赫看得浑身不自在,江同赫不笑还好,一笑他心里直发毛。他平时见到这个姐夫如同倒霉老鼠遇见了猫,离老远就闪避了。长姐嫌他没出息,没少数落他,可他就是怕江同赫怕得要命。他的顶头上司江六郎,是江同赫一母所生的胞弟,为人处事却平和多了。
江同赫没有多留郑笃,打发他去见他长姐。清净的书房里,江同赫挥毫写下了王舆的名字,搁笔,屈指在纸上敲了敲。这么抽丝剥茧捋下来,若当年是王舆从中作祟,廖案再怎么查也扯不到他这了。
只是,王舆为何要撺掇郑淮去面圣?仅仅是因为郑淮和廖菊阳有同乡之谊?还是隔山打牛,冲他来的?王舆是个中立派,从不选边站队,并非殷党的人,现在没有和他对着干,三年前就更不会了。
不管怎样,这个王舆他得命人暗中好好查查了。
殷府,花园临池凉亭下,一个梳着朝云近香髻,簪着朵白海棠的女子在抚琴,她面若春花,姿态娴雅,衣裙十分素净,显得比同龄女子沉稳端庄。
一曲奏毕,不远处响起熟悉的笑声,她忙起身,道:“阿翁,你怎地这个时辰才回来?吃过饭不曾?”
朝堂再多烦心事,回到家中面对孙女,殷长卿都表现得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笑道:“吃过了,下了朝和卫国公去南市茶楼里坐了坐,说说你同衙内的婚事。”
女子是殷长卿的孙女殷芷,听阿翁提起婚事,不由得俏脸一红,搀扶着阿翁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道:“还早着呢,阿翁怎么比我还急?把我嫁出去,到时可没人陪你下棋钓鱼了!”
殷长卿哈哈笑道:“下棋钓鱼这都是小事,没有什么比我家阿芷的终身大事更重要的了!衙内等了你三年,身边干干净净,换做别人可没有这个耐性。”
殷芷羞臊的垂下了头,揪着阿翁的衣袖,低声道:“孙女晓得的。”
“嫁衣绣得如何了?”
“哎呀,料子还没选好呢!”
“你现已除了孝,这衣裳怎还穿得这般素净?你看别家的小娘子,像你这般大的,都穿红戴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没事也显出三分喜色来,你也学学人家!别整日穿得像那西山紫霞观里的女冠子……”
“阿翁!我不理你了!这回是真的!”
斜阳晚照,薄暮轻烟。
几多欢喜,几多愁,是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