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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啊,以前我们不是相敬如宾,虽说挨着饿,不是也很开心!”
初月目光冷着入骨:“谁跟你说以前我很开心的,我痛苦极了,我度日如年。”
谢傅道:“你现在不是解了月阴死篆了,对了,你的身上还有雷罚篆未解,我……”
初月话未说完,就被初月打断:“我不是说这种痛苦。”
谢傅讶道:“那你说是何种痛苦?”
初月冷着脸,一腔怒火要喷口而出,偏偏应不上半个字来。
缓了口气之后说道:“我不想跟以前一样,我受了。”
谢傅问道:“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知道怎么办,何须如此痛苦纠结,初月举袖一挥,冷冷说道:“给我滚!”
“我不滚!”
“不滚!我就杀了你!”
谢傅见她背对着自己,夜风吹的衣裙漾动,好似散发着温柔,竟又不怕死的扑上去,要将她搂住:“师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初月又是轻轻闪开,冷笑道:“你的师傅早已经死了,现在我是那个在破庙要杀你的冷酷女人。”
谢傅道:“我不认我,我也要向影子一样追随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心仍然不变!”
初月转身看她,那双凤目透着冷森森:“真的?那我现在就将你的心掏出来看一看。”
这样的眼神,谢傅不觉打了个寒颤,就好像初遇初月时的那种害怕感觉,但瞬息之间却鼓起勇气道:“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心似什么样子?”
初月五指朝谢傅胸口捉去,谢傅只感什么东西扎入自己的胸膛,浑身一阵麻痹雷殛,心好像被人挖走,眼前就是一黑。
当谢傅再次醒了的时候,喃喃脱口:“这是阴曹地府吗?”
初月听了不觉一笑,阴曹地府有这么舒坦暖和吗?就你这花心多情的罪孽还不得扔下油锅炸个几十遍再说。
谢傅听见笑声,望了过去,窗外白雪映辉之下,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一道身影,那高雅孤绝之姿,不是初月又是何人,欣喜脱口:“师傅,你没杀我!”
初月冷淡道:“既然你想继续纠缠不清,那我就改变主意,如你所愿。”
谢傅欣喜:“师傅,你终于想通了。”
心头也如释重负,初月的性格固执,要让她改变主意,可真不容易,虽说不能全然如愿,也算有点安慰。
“嗯,我想通了,将你囚禁起来,你不是想当我影子吗,现在你可以称心如意了。”
谢傅啊的惊呼一声:“不是这样的。”
“哦,这么快就后悔了,你变心可真快,还是你刚才所说尽是谎言!”
“不是不是,我刚才所说没有半句虚假,我的意思是,师傅你可以跟我回苏州去,跟我住在一起啊。”
初月冷笑:“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
谢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就像家人一般,我和鹤情会敬爱你,就像……就像高堂一般。”
“你说什么!”
初月前面的桌子突然化作碎片,紧接着燃其一团火花,整张桌子化作烟灭,这一掌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只怕一般命运。
初月再也坐不住了,气冲冲来到床榻边,冷声责问:“你找死是不是!”
谢傅轻道:“你不喜欢啊?”
“谁要当你高堂!”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所有人都会似我一般将你当你家人,对你敬重。”
谢傅见初月情绪似被安抚,又继续添把火:“师傅,你是一家之主,你说出来的话,所有人无所不从。”
初月傲道:“谁稀罕啊。”
谢傅听她语气缓和,似有转机,“我稀罕啊,反正你想当什么就当什么,你要是想当我初姐姐也可以啊。”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此路不同,谢傅也就另谋出来。
初姐姐这三个字说得初月心头一荡,只感觉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三个字了。
谢傅小心察言观色,见初月并冷言相讥,悄悄摸摸的牵住她的手,似当初山洞相处一般讨好道:“好不好,初姐姐。”
初月摔掉谢傅的手,冷笑:“不是要把我当做高堂,当你的初姐姐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谢傅见她语气带恼,只觉越来越有戏,忙道:“哪里会啊,初姐姐你这般年轻美貌,别说当我初姐姐了,便说是我的妹子,旁人也不会有丝毫怀疑。”
初月冷笑:“你越来越过分了,居然还想要我当妹子。”
嘴上虽如是说着,心中却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也并不反感,哥大妹小,妹自然要依附着哥,也不知道若她以卑姿依附着傅,却是一种什么感觉。
谢傅见她微微垂眸,脸有暖色,又悄悄牵住她的手,“初姐姐,初妹妹都随你,只要你肯随我去苏州。”
这几声初姐姐把初月的心给叫回来了,嘴上嗔怨道:“谁要当你的初姐姐。”
谢傅早非懵懂少年,听初月声音带嗔,御女本能发挥:馋着个脸道:“就是要你当我初姐姐,疼你惜你啊。”
不管谢傅这话有意无意,都一下子击中初月心房,撩动她的心弦,顿时流露出普通女儿家的情态来:“谁要你疼谁要你惜,疼你的鹤情去,惜你的鹤情去。”
此刻谢傅也顾不得两人是什么身份,只知似对敌一般,要极尽手段拿下对手,趁机搂住她的腰肢,攻击性极强道:“就是要疼你,惜你!”
初月挣扎着说道:“去啊!你为什么不去?你现在就去。”
初月若是真的想挣脱,谢傅别说搂住她,就是碰她一下衣角都做不到,双臂紧箍她的细腰:“现在不想旁人,此刻就只想疼你,惜你。”
初月依然骄傲:“你想疼谁惜谁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初姐姐,我似昨夜一般疼疼你。”
初月闻言娇躯一震,想起昨夜体贴入微得场景来,她与傅之间是那么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她亦心甘情愿的任着傅在她的身子上使坏。
感受到初月身子一震,谢傅心中一惊,坏了,触碰到她的逆鳞了,说要把她出当做亲人,怎么又扯上这件事了,略微清澈的形势一下子又浑浊起来。
不成!不能重头来了,都如斯地步,岂可功亏一篑,干出豁出去,死就死!
贴在她的耳鬓柔声叫唤:“姐姐。”
这声姐姐柔得初月心头轻飘飘,却比初姐姐还要更加亲昵亲密,好像傅也是头一回这般叫她。
谢傅见初月不应,不应却是一种反应,可能是害羞腼腆,也可能是矜持喜欢,便姐姐的叫个不停。
这缕缕声波,从初月耳朵叩进心扉,就好像那厉害的秘篆,让她浑身无力,脚下都轻飘飘的不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