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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仙庭真的很好哄,为之一笑:“相公,你认打认罚的时候,还不忘占便宜。”
“什么?”
“美……绣球都要被你掐破了。”
旁人听不懂这话,谢傅却听得懂,因为这是夫妻两人约定的暗语,当涉及到某一个仙庭说不出口的词语,就由其它文雅的词语来替代,这样仙庭就不会爱口识羞了,一笑:“还麻痹吗?”
“不麻了。”说着把谢傅的手给拿开。
谢傅只好悻悻罢手,顾仙庭心中偷笑,嘴上嫣然:“相公,你喜欢我的绣球吗?”
谢傅表情夸张:“仙庭的绣球,绣织得可大可圆了,想藏都藏不住,无论是置于榻上、桌上,还是悬挂于屋檐下,相公都是一眼就能看见。”
“你说置于榻上、桌上,我认,可我什么时候悬挂于屋檐下?”
谢傅嘿的一笑:“有一次你站在凳子上擦窗棂,远远看去一圆,这左边擦一下,右边擦一下,这左边晃一下,右边晃一下,不就是悬挂于屋檐下,风中摇摆的绣球。”
顾仙庭嗔骂:“涩相公。”
谢傅顺势说道:“这绣球可香可好吃了,我每次见了都恨不得……”
顾仙庭捂住谢傅的嘴:“问你喜欢不喜欢,谁让你说这么多。”
“喜欢啊,喜欢玩。”
这玩字一入耳,顾仙庭全身就没有力气了,瘫倒在谢傅怀中……
……
隔日天亮,谢傅并没有懒睡,准时睁眼醒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顾仙庭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谢傅心中爱怜无比,却又不想把她惊醒,就只是轻轻的在她的眉鬓处亲了亲。
她睡的很熟沉,均匀呼吸着,气息都是香甜的,谢傅将她一头散乱的乌发归拢到一边去,小心翼翼的起身。
这细微的举动还是惊动到顾仙庭,或许在谢傅怀中,她才充满安全感的睡的香甜。
顾仙庭一边揉着睡眼朦胧,一边坐了起来:“相公,你醒了,仙庭服侍你更衣。”
谢傅将她按躺下去,又给她重新盖上被子:“不,我要你好好睡,至少睡到中午。”
顾仙庭还想说些什么,谢傅补充一句:“这是命令。”
顾仙庭笑着应道:“是。”
谢傅一边更衣一边问道:“昨晚高兴吗?”
“高兴。”
“有多高兴?”
顾仙庭略微沉吟:“歌唱得多悦耳动听就有多高兴。”
谢傅回头看她,顾仙庭聪黠一笑:“难道不是吗?”
“仙庭啊,看来要多加几个词语,方便交流。”
顾仙庭会心一笑:“加那些词语,相公你说哩。”
“这第一个词语,酥油果。”
顾仙庭明白,嗯的一声。
“这第二个词语,窈窕。”
这个顾仙庭就不懂了:“什么?”
谢傅歌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雎鸠刚好对窈窕。”
顾仙庭立即懂了,轻轻念道:“窈窕,窈窕……”
谢傅笑道:“仙庭的窈窕美极了,让相公雎鸠好逑。”
听起来顺耳多了,也不会让人感觉难为情,顾仙庭嗤的一笑:“我可要先声明,人前可不准你跟我说这些暗语。”
“怎么?别人也听不懂。”
“可人家会想的,到时候就出糗了。”
“那在鹤情面前能讲吗?”
顾仙庭唔的一声,略微思索:“鹤情姐姐面前,那就勉强吧。”
“好,那我以后就说,鹤情,你看仙庭窈窕生花。”
顾仙庭立即说道:“刚才是勉强,现在是不准了。”
谢傅呵的一笑:“还有一个。”
“你说。”
“却要你给拿主意,一个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赋名渊明泉。”
顾仙庭笑骂:“相公你真是混账,怎么好拿高贤之名来赋这肮脏不堪的东西。”
“那这个:逶迤瀑布飞寒玉,窈窕阴崖藏石屋。闲随野客采青芝,静对仙人调白鹿。赋名寒玉水如何?”
顾仙庭接话:“沉冷过重。”
“那石屋水?”
“呆涩刻板了。”
“那叫青芝水?”
顾仙庭微笑:“却又过于珠零锦粲。”
“这个不好那个不好,那叫什么好啊?”
顾仙庭嫣然:“不如叫白鹿水,白为其泽,“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鹿为其景。”
谢傅接话:“日落悄半月,林空鹿饮溪。”
“哼,就知道你要骗我说出来。”
谢傅哈的一笑:“鹤飞岩烟碧,鹿鸣涧草香,鹿为其味。清晓骑白鹿,直上天门山。鹿为其致。群雄逐鹿,鹿死谁口……”
顾仙庭见谢傅越说越夸张,打断道:“好了好了,不用多讲,就这一个,你快去忙吧。”
谢傅讪笑:“君去晚时归,要饮白鹿水。”
顾仙庭正色:“再向壁虚构,不给你饮。”
……
谢傅来到袁风住处,盘腿闭目的袁风没想到谢傅来到这么早,立即站了起来:“公子。”
谢傅笑着点了下头,看着还带着头锁一动不动的云弱水,将手搭在他纤长的手指上,感受到他手指微暖,并不是死人的那种冰冷,情况与昨晚一般无疑。
这一次却并没有用真气去探查云弱水的体内异状。
袁风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开口说道:“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这个样子。”
看着这充满冰冷阴沉的头锁,谢傅最终还是拿出钥匙打开这头锁,他对云弱水师徒二人恨之入骨,但是现在师徒二人还有用处,不好过分刺激云卧雪。
头锁掉到地上,见到头锁里这张清丽到不着一丝人间烟火的洁美面容,袁风不用脱口而出:“她是谁!”
谢傅并无回答袁风的问题,而是低头看向地上那把头锁,头锁内部竟是勾结嵌合重重,若是用暴力的手段打开这头锁,被锁住的人,脑袋也要被绞碎。
袁风也恍悟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跟着谢傅的目光看向地上打开的锁头,说道:“莫非这就是神武阁的生死锁。”
谢傅问道:“生死锁是什么东西?”
“是神武阁用来控制厉害犯人的一种锁,只要被锁上就处于生死之间,戴上为死,取下为生,所以叫做生死锁。”
袁风也在江湖上混迹了几十年,在他眼中神武阁是一个神秘又可怕的存在,像他这种人,如果不是被谢傅收留,不是成为神武阁的走狗,就是早被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