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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泰自然听到了宁念与中年人的对话。
此时宁念转头便走,曾泰不免有些疑惑:“班头,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宁念并未过多解释,直到彻底离开泰祥街后。
少年突然停住身形,一脸认真的看向曾泰,语气郑重道:“记清刚才那人的样子了?”
曾泰不解其意,默默点头。
少年洒脱一笑,日光撒在脸上,缤纷灿烂。
他缓缓道:“他就是黑虎帮的二当家,这个人你不要招惹,我与黑虎帮之间有点事,以后再撞上直接离开就行,不要过多干涉。”
曾泰为人直爽,性格豪放。
他听闻此言毫不在意,大大咧咧道:“那怎么能行,我不管他什么黑虎帮还是白虎帮,咱身为大周巡街差役,你和黑虎帮之间有仇怨,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宁念目光清澈,张口欲言。
曾泰立马将话头堵死,接着说道:“你虽然是班头,不过我并不归你管辖,这事不用商量,而且我在朱雀街上任职的时候就听说过黑虎帮,欺行霸市,为祸乡里,别人害怕他,我曾泰可不怕,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该恩怨分明,快意恩仇,唯唯诺诺,低眉顺眼那种事咱做不来。”
少年闻言神色平静,那双过于清澈的眸子中尽是认真,他摇摇头说道:“这事不提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日早散会差,下午时我来替你。”
宁念说完自顾自朝榕花巷走去,留下曾泰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不多时。
少年回到榕花巷的家中,发现院门上添置了一把新锁。
不用想,肯定是曾泰所为,少年心中一暖。
由于宁念没有钥匙,他立于门前。
片刻后,他将小包袱随意的丢在门旁,刚走出榕花巷外就与急匆匆赶来的曾泰撞个满怀。
曾泰一脸窘态。
宁念则笑着看向曾泰,客气道:“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这附近的街坊自小看着我长大,家中境遇他们一清二楚,其实用不上锁门的。”
曾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拿出一枚铜匙,递给宁念的同时随口道:“还是上把锁的好,有备无患,毕竟打我记事起,家家户户但凡出门都会上把锁头,上次来你家帮你拿衣物时,看见这门不上锁,心里总是觉得少点什么,特别别扭,所以就买了把锁头,这些日子倒是让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宁念知道曾泰是出于好心,他也很真心的感谢这个胖衙役,接过铜匙后轻声说道:“这锁头虽坚却只挡好人,歹人若想进院,就是放道千斤闸也拦不住。”
曾泰闻言手抚额头,细细咂摸,知道少年并非说教,而是有感而发。
年轻的胖衙役思忖片刻,觉得这话虽糙,可还挺有道理,嘿嘿一笑,洒脱道:“乍一听有点不近人情,可细细琢磨还真是那么个理,班头,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巡街了,咱们晚上见。”
胖衙役话落,转身即走,毫不拖沓。
宁念望着曾泰的背影,目送其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回家。
锁头脱落,熟悉的开门声令少年心头荡漾。
小院里一如既往,整洁如初,显得有点空旷。
宁念迈步走进屋内,将小包袱内的物什一一归纳好。
由于他这些时日一直在京兆府养伤休息,精力很是充沛。
少年归纳好物品后,闲来无事坐在床边胡思乱想,偶然想起那个名叫李凤言的少年书生,于是他思忖一番,起身走出了家门。
现在虽然有了锁头,可宁念依旧没有锁门的习惯,将院门掩好之后直接出了榕花巷。
半个月前,泰祥街一战,宁念身上差服、短棍尽毁,今日临行前,他重新申领了过冬的差服,外加一根短棍。
少年还特意找到府内一名能与其够得上话的主簿,耐心询问自己这次抓捕凶犯有没有赏钱,哪知平日里还能与其说上三两句的主簿,竟对少年冷眼以待,并告知他没有任何奖赏。
宁念闻言只是轻轻点头,并未过多纠缠,所以此时的少年,依旧是外甥打灯笼——照旧一贫如洗。
然而在那样的危难关头,李凤言挺身而出,宁念又是个守信之人,所以他直接来到瑞祥街,找到张记酱肉馆,忍痛买了只烧鸡和些许酱肉,随后在街上走走停停,寻找一家新开不久的书斋。
前些时日。
曾泰探望宁念时曾经提过,李凤言托他给宁念捎信,说自己在瑞祥街开了一家书斋,名叫五问书斋,而且铺面不小,很好找。
宁念在瑞祥街走走停停,快行至街道尽头时才终于发现那家书斋。
远处看去,书斋毫不起眼,就连牌匾都普普通通,上书“五问”二字,并无任何出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