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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烛之火,乃敢触怒日月!
当今大周,圣上年事已高,储君未立。
二皇子陈元佶虽已被封王,可世事无常。
谁又能确定他这辈子就注定只当个小小的王爷,说不得有朝一日便继承大统,登上大宝之位坐北朝南,一跃成为那尊尚无比的九五至尊。
这位大周龙子,身份尊崇,血脉高贵。
他与生俱来便自带一股强大气场,非常人可以比拟,哪怕有人去刻意效仿,到头来也不过是造作姿态,效颦学步,令人贻笑大方。
此时陈元佶稳坐首席,似在沉思,他静静地盯着身前老人,左手食指轻轻敲点着桌面,桌上还有一封书信,封存完好。
柴明城身为王府豢养的护院家将。
虽说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颇受陈元佶的赏识。
但他终究不过是个奴才,主子发话,虽说没有提前知会你,但你身为奴才岂能心生怨言,在这大周,对他来说,那陈元佶的话既是天,也是命,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哪怕那镇妖司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你就是扒光了衣服赤着脚,也得趟过去。
老管家噤若寒蝉,虽是站立却躬身垂首,连头上帽冠都不敢越过年轻人的视线,一是不敢逾矩,再就是那陈元佶身上气势太过强势,锋芒毕露,盛气凌人。
在这道气场的压迫下,老管家战战兢兢,终于即将承受不住。
陈元佶这才缓缓开口:“一会你将这封书信拿给他,他看过之后自然便会明白,然后等明日一早你出趟远门,随他回琅山郡一趟。”
老管家闻言内心终于松了一口气,陈元佶不过多解释,他自然也就不敢多问,只能规规矩矩的点头称是,随后又开口说道:“王爷,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一声。”
陈元佶面无表情,示意其但说无妨。
老管家见状,小心翼翼的说道:“前些时日带走杜书桓的那个少年衙役,今日又去赌坊了,而且还和雷老虎的手下大打出手,看样子是盯上了雷老虎他们了。”
“一个小小的巡街衙役能翻起什么浪头,还是说那个南湖书院的少年又帮着他强出头了?”陈元佶知道老管家绝不会浪费自己时间,回禀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不等对方说完便开口问了一句。
“那小衙役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今日那个少年书生也并未在场,只不过……”老管家面露难色,不知还该不该往下说。
“有什么问题?”陈元佶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不由得开口问道。
老管家见状,赶忙回禀:“只不过,今日帮那小衙役解围的另有其人,乃是镇妖司的一位指挥使。”
听到镇妖司三个字,一向云淡风轻的陈元佶终于有所动容,他疑惑的看向老管家,并未着急开口。
老管家非常了解陈元佶的脾气秉性,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
陈元佶听完眉头紧皱,他似乎很了解镇妖司,喃喃自语,“原来是她。”
老管家微微抬头,偷眼观瞧陈元佶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追问一句,“王爷您认识那位指挥使?”
陈元佶沉吟片刻,随即说道:“镇妖司四大指挥使中只有一位是女子,就是知家那位练武奇才,这个女人可以说算得上是天生的武道苗子,倒配得上我大周第一奇女子的称号。”
大周尚武,世人皆知。
并且大周不禁女子习武。
虽说大周的百姓几乎人人都会几手拳脚,可女子体质原本柔弱,先天受体质影响,能真真正正学有所成并登堂入室,最终成为武道大家的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再加上世人偏见,自古以来就流传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类颇带歧视色彩的言论,所以莫说女子习武,就是读书识字也并不自由,正常人家的女子大多待字闺中,学些针织女红便可,富裕点的小门小户也许会为了通过联姻攀上世家大族,也会请先生教一些琴棋书画,不过也只是稍微涉猎,浅尝辄止罢了。
当然,那些豪阀世家,贵族大户就不同了,他们要么是因为世面眼界,要么是为了门当户对,不得不自小就培养门内女子读书识字以及学些粗浅拳脚,不然的话等女子长大出阁,岂不叫亲家笑话。
所以说,当今天下,女子想做出点成就之事,若无大毅力,大眼界,就是那世俗歧视与偏见,就能活活压死你。
毕竟,风言风语有泥泞,人世间舆论的力量,有时甚至能盖过天理。
陈元佶口中的这位女子,算不算的上大周第一奇女子,无人知晓。当今之世,放眼整个天下,能称得上并担得起“奇女子”这三字的,还真有其人。
此人便是南湖书院山主谢灵运门下,嫡传三弟子。
此女文韬不输大儒,武略不让须眉,可谓是才高八斗,举世无双。
只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又或许是当时的她太过耀眼,与这破烂不堪的世间格格不入,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此话果然一点不假。
这女子本该是悬于苍穹之上的一颗耀眼繁星,日夜受尽人间追捧,崇拜,可惜天妒英才,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从此之后,这人世间就只剩下她的传闻……
所以,现在的南湖七子,实际上也仅仅只剩五位,其中一位虽是人间君主,可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若无长生之法,也许不久之后南湖七子又将失去一人。
首席之上。
三皇子眉头紧锁。
他忽然察觉,半月之前这少年衙役也曾是如此幸运,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那个少年衙役。
毕竟一位是南湖书院,辈分齐高,举足轻重的少年书生,一位是威震大周,权柄如山的镇妖司指挥使,他们要么无心,要么有意,虽说最终没有干扰到自己的计划,可这些巧合未免太过蹊跷,太过可疑。
那个少年衙役,运气未免太过好了一点。
陈元佶皱眉沉思,看似在自言自语,实则在向老人发问:“查清那个少年衙役的身份没有?”
老管家闻声立刻回禀:“回王爷,半月之前就已查清。”
陈元佶轻轻挑眉,语气平淡,“说说看,详细点。”
老管家侍奉陈元佶这些年,哪能摸不清对方的脾气,自然是早有准备,将那少年衙役的身份背景,一字不落的全记在了心里,事无巨细,甚至就连对方几时吃饭,几时上茅房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赶紧回道:“那少年衙役名叫宁念,长安人士,自小双亲下世成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