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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平秉承张诚的指示,将麾下战士分为三部分,他自己领中部二百余战士自东侧夜袭清军,而左部的二百余战士在千总李长胜率领下,将自满洲镶黄旗北侧发起突袭。
再有虎卫营苏老虎的右部二百余蒙古战士,则在满洲镶黄旗大营的东北角守候,他们将在林芳平和李长胜突入清军营地后,再伺机冲进去接应。
而如果林芳平与李长胜他们突袭失败,苏老虎这一部精骑也不再突袭清军营地,而是接应林芳平他们迅速撤退。
至少在目前看来,无论是东边的林芳平,还是北边的李长胜,都进展十分顺利,这一点从两边燃起的火头,便可看出。
苏老虎蹲在杂草丛中,他的战马就跪在身边,这个姿势已经保持许久,讲真,苏老虎是实打实蹲的乏累了,他巴不得能起身策马冲上去。
但是他还要耐起性子等候,按照林芳平的吩咐,他们要在清军大营骚乱后再行出击,为清军大营添上最后一把火,并接应林芳平他们撤退下来。
所以,现在还不是出击的最佳时刻!
…………
宣府镇总兵官、大明镇朔将军张诚,之所以安排今夜突袭,其实并非是为了取胜,而是想借此骚扰清军,使其空耗体力。
所以,今夜出击的只是宣府军中精锐的披甲骑士,步卒也全被看押在营地中歇息,安心睡觉,以恢复体力,好应对白天的血战。
张诚总共才派出了不到两千人的精锐骑士,他们分成三个部分夜袭清军大营,其中左右两翼的林芳平与郭英贤这边有六百余精骑,他们以骚扰为主,并不指望杀死杀伤多少鞑子。
林芳平率领的虎卫营六百精骑,负责袭扰清军东侧大营,而老将郭英贤则是率领宣府镇标营选出的三百精骑,再加上原杨国柱的三百家丁,负责袭扰清军西侧大营。
杨国柱原来的家丁都与郭英贤十分相熟,其实,最早时候郭英贤就是家丁队的队头,只是后来他被提拔统领标营,黄保忠、谭震林等人才有了出头的机会。
但即使如此,杨国柱活着的时候,郭英贤也仍然是他们的上官,所以这一次夜袭,张诚再次命郭英贤统领他们也并无不妥。
毕竟夜袭不似白日作战,还可靠着大旗指挥大军聚合分离,变阵应战。
而像这种在漆黑环境下的夜袭作战,很大程度上靠的是对主将的信任,以及平素相互间的默契配合。
第三队则由张广达的骑兵营组成,他们营中蒙骑部三百精骑,再加上游骑部的一百夜不收,正好四百精悍战士。
他们所领的任务与林芳平、郭英贤略有不同,并非只是为了骚扰敌人,他们所负责攻击的目标最远,是驻扎在锦州南面土城的孔有德乌真超哈炮营。
张广达最主要的作战任务不是杀死杀伤敌人,而是尽可能的摧毁孔有德乌真超哈炮营的那些重炮,越多越好。
正是因为张广达这边路程太远,所以他们丑时才过便即出发,可直到寅时末才开始发起夜袭作战,便是为了照顾路途最远的张广达部。
毕竟在如此漆黑的夜间行军,不知道前面有没有鞑子的暗哨,只能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行,如何能够快得起来?
但张广达这边虽然路途有些远,不过行进起来却并不慢,只因这一路自打越过清军营地范围后,几乎再未曾遇到过鞑子的哨卡。
初时,张广达心中还十分疑惑,但细思之下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边已是清军的内线,他们并未想到明军还有胆越过清军营地,前来后方偷袭炮营。
因此在远处并未布设暗哨和游动哨,只在炮营驻地的土城附近,布下一些哨兵,担负警戒的军务。
可这些个汉军的哨兵,自以为南面有代善那数万清军挡着,而锦州城中的辽兵,又有那三道难以逾越的壕沟阻隔,自己注定平安无事。
所以,他们在值哨的时候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自然轻而易举就被宣府军骑营的战士给摸掉了。
…………
清国天佑军统领恭顺王孔有德还在睡梦之中,连日劳累,他的身体早已是疲惫不堪,自然倒头就进入甜美的梦乡。
孔有德原本也与鞑子不共戴天,他一家子几乎都亡于奴贼之手,怎奈造化弄人,吴桥兵变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一生。
而奴酋黄台吉对其的极高礼遇,也使他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自此成为奴酋黄台吉麾下最为忠心不二的打手。
前次,在石门山大战之际,他曾被原宣府总兵杨国柱所伤,一度退居义州将养,后来奴酋黄台吉亲至锦州前线,他便屁颠屁颠地跑来献殷勤,自请出战,阵前效力。
在此后数次战斗中,孔有德率领天佑军铳兵和乌真超哈炮营,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受到奴酋黄台吉数次嘉赏,可谓一时风光无两。
孔有德隐然已是最受宠的汉臣中一员,这自然也引起其他汉官汉将们的嫉妒,他听到风声后也有所警觉,将凡事更做得滴水不漏,未予别人以把柄,暂时未受到影响。
但自此以后,孔有德也对黄台吉更为忠心,他相信只要尽心为主子办好差事,主子自然会护佑与他。
而黄台吉离开锦州前线后,受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的指令,孔有德率领着乌真超哈炮营也是数度转移阵地,从他到普通军卒无不身乏体疲。
睡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经的皮岛,总兵毛大帅正意气风发地稳坐帅帐之内,而他则侧身坐在毛文龙的身边,俨然就是副总兵的架势。
而在帐下更有自己的父兄二人,也与其他诸将坐在一起,接受着毛大帅的宴请,看着父兄皆对他投来羡慕的眼神,心中别提多畅快。
可不知为何,他才喝了一杯酒而已,毛文龙的大帐就变成了奴酋黄台吉的金帐,而父兄更是与东江总兵毛文龙一起,被绑在帐下对着自己怒目而视。
就在孔有德一副不知所措之时,黄台吉金帐下绑着的父亲大吼一声:“孽障,怎做鞑贼走狗尔?”
这一声断喝,顿时将他惊醒,两眼茫然的孔有德坐在塌上,浑身冷汗直冒,心中仍是兀自惊恐不已。
就在这时,军帐外猛然一阵骚乱,火光突地照亮了军帐右侧,他不由疑惑起来,喃喃自语道:“哪个敢在营中胡乱叫喊引火,不怕引起营啸吗?”
孔有德接着又骂了一句:“妈的,看老子不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