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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想问的,也同样是在场其他人想问的。
「天理」是一个组织,当然不可能只有何玉霞一个人,甚至她的地位在其中都无足轻重,一出事立马被抛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这件事就细思极恐了——夜罪之城中很有可能隐藏着不少和她一样的人,在「天理」这个组织中各司其职……关键他们还拥有着足以在朝夕间覆灭两大财团,不,甚至是让这里改朝换代的能力,这又怎能让人不心惊?
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仔细筛查一番还是很有必要的,就算抓不到全部,顺藤摸瓜找出一些也是好的——尤其从何玉霞就能看出,「天理」也并非无懈可击,无非敌暗我明,战胜起来没有那么容易罢了。
只是。
在听到许时的问话后,何玉霞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还嘴硬?”
叶珊珊脾气暴,闻言便冲过去赏了她一拳,“你是真没见过「棱镜」的手段啊?再嘴硬我让你飞起来!”
怪不得她克制不住,在场所有人现在都不怎么淡定——换成谁来,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人当成棋子一般摆弄着,恐怕都很难保持绝对的冷静。
“我当然知道,别说你们一起,就是任何一个人对我严刑逼供,我恐怕都抗不过来。”
何玉霞挨了一拳,但也并没有改口,“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怕你们打死我,或者将我做成性偶,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算了,住手吧,估计她是真不知道。”
许时最擅洞察人心,能感觉出她不是在负隅顽抗,便出言阻止了小卷毛。
稍一细想其实也知道,这些人之间恐怕都是各自为政,彼此之间也不知道同僚的存在,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出现现在这样,拔出萝卜带起泥的情况。
不过。
“你至少应该知道和自己对接的人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何二小姐,“可别告诉我你生下来就是「天理」的人。”
“……你说对了,我还真生下来就是「天理」的人。”
何玉霞的回答出乎众人的意料,“又或者说,我并不是真的何玉霞,只是需要成为她,以此来掩饰我「监察者」的身份而已。”
“我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密闭仓内,作为「监察者」的后备培养着,需要的时候就会被派遣出来,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新的世界,新的人生。”
“那原来的何玉霞……”
许时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世上只能有一个何玉霞,对吧?”
眼前的何二小姐又露出了笑容,“如果旧的不去,新的又怎么可能来呢?”
这话的潜台词大家都懂,原本的何玉霞恐怕,不,是肯定已经死了,而在那一刻起,眼前的何玉霞便接替了她的位置。
这也让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变得有些凝重。
如果说朝夕间改朝换代是宏观上的恐怖,那这可就是微观上的恐怖了——天晓得夜罪之城里还藏着多少「天理」的人,而他们很有可能是身边的任何一个,甚至是和谁谁谁朝夕相处的亲人朋友,甚至枕边人呢?
而这一切根本就极难察觉到,说实话要不是夏可安的帮助,就连许时都未必能完全确定何玉霞背后有鬼,她伪装的那么好,多少年不都这样过来了么?
这样的情况还不是个例……一时间没人能再保持心安。
“暂时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先把她押下去吧。”
无言半晌,许时才轻叹了一声道。
宁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是真的问不出来了吗?还是……你不想继续问了?”
眼见自己要被软禁起来,何玉霞却突然拔高了声调,“那我不妨多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吧?”
“比如说……「天理」的人或许会有很多,但我知道,「监察者」只会存在一个。”
“所以?”
小卷毛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我是十年前才降临到夜罪之城的,而在那之前,这个位置有着大概十四五年的空缺。”
何玉霞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那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在我之前的那位「监察者」是谁吗?”
“不想。”
许时一反常态摆了摆手,“看着你都够恶心了,那人是谁也无所谓。”
“不想我也要说!”
何玉霞失控般大叫道,“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也是老师你的亲女儿,文如锦!”
!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齐刷刷转头看向了许时。
文如锦的大名大家自然都知道,曾经夜罪之城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当年嫁作人妻时不知道让多少少年心碎,后来生下许时不久后染病亡故,美好但短暂的人生也令人唏嘘。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是「天理」的人?不否认这是何玉霞胡乱攀咬的诛心之词,但也难免会让人生出几分疑心。
如果文如锦真的是上一代的「监察者」,那许时算什么?
唯一没看他的就只有文盛魁了,他的脸上充满着前所未有的震惊,一时间想说什么,却又好像喉咙被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爷子内心绝不希望这是真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何玉霞算是女儿早逝后他的一份精神寄托,对方展现出的单纯美好都和昔日的文如锦很是相似,如今真相揭开发现只是一场骗局,心里怎能好受得了?
现在这个学生又爆出了如此惊天大料,情况就更糟糕了,女儿是在什么时候被发展成「监察者」的?又或者是跟何玉霞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调了包?那是不是说,真正的文如锦也早就死了,后面那个只是冒牌货……
想到这,老爷子突然捂住了心口,强撑了好一会却还是有些摇摇欲坠。
“文董!”
宁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喂他吃下了药,还帮他调整了一下轮椅,好让他舒服一些。
“……我没事。”
文盛魁喘了几口粗气,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不过是诛心罢了,谁信?”
许时比他还要淡定,嘲讽的笑了笑,“安敢坏我道心?”
“是不是真的你比我清楚!恐怕你心里早有答案了吧!”
何玉霞哈哈大笑,带着前所未有的疯狂神色被强行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