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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照在教师办公室的玻璃窗上。
天色清澈如洗，空气中氤氲着一丝薄薄的金色温暖。
橙黄色的阳光透过层层枫树枝叶的间隙，落在石板路上，随海风曳动，闪烁细碎的光斑。
藤井树单手撑住下巴，侧着头，遥望着不远处校门口，穿着水手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进入学校。
手挽手、边走边聊、还有骑自行车骑太快被门口的体育老师追着跑的。
别说男生喜欢起哄，其实女生也很喜欢，藤井树看到一群女生还在后边不断喊加油。
“诺，咖啡。”
藤井树看了眼赤井木子递过来的马克杯，伸手接住，“谢谢。”
赤井木子站到了身侧，目光透过窗户，与他看向橘北的校门口，在注意到他在观察那群学生后，她喝了口咖啡，嘴角勾勒出一丝轻笑：“阿树你高中的时候，好像也很喜欢这样看向校门口吧？”
“很有意思，不是吗？还可以看看有没有自己在意的人有没有来学校。”
“木久美？”
“不是她哦，话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看她？”
“因为那时候她是你们班上公认最漂亮的美少女。”
“她漂亮我就会一直看她？”
赤井木子瘪起嘴来，“唉唉！阿树，这一点你可不要否认！偶尔我们凑到一块儿上体育课，我也注意到你会时不时去瞥她。”
“.你不会每节课都在看我吧？”
“因为我从那时候就一直很在意你了啊！笨蛋。”
赤井木子轻声骂完，便不再和他有目光对视，而是将视线再次放到了校门口上。
“.”
藤井树反而因为这句话，灵魂像是穿越回了从前。
好像以前木子对待自己的感情都很羞涩来着，就算选择了交往，牵牵手那都是最大限度的操作了。
自己那时候又很年轻，还有高中生的那种朝气偶尔看到木子扎着马尾、穿着运动服，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都会觉得她很有吸引力
那种青涩、懵懂、就因为不小心看了一下对方的脖子就脸红躲闪的感觉
算是青春的一部分吧？
现在木子看起来倒是更成熟了，外表的轮廓也不再那么稚嫩，看她笑起来，反而有种踏踏实实的感觉。
“.”
藤井树看她一会儿，然后也选择了再次看向校门口。
气氛就这样莫名地开始了沉默。
另一头，办公室的门口，抱着作业本、原本想敲门进来的松前心春，刚好看到了办公室里站在窗边的两人。
松前心春感觉到氛围有些奇怪，于是将敲门的手暂时放下。
“阿树。”
赤井木子率先开了口，但目光还是一直放在外边。
“嗯。”
“等到吹奏部的全国大赛结束，我也想换一份工作了。”
“.”
安静了一小会儿。
“怎么想着换工作了？在橘北待得不是挺好的么，你的学生也很喜欢你啊。”
“人生总要多点尝试嘛，我去了国外以后才发现我这个人在一个地方呆不久，总想着要换换地方.”
“嗯”
藤井树又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低头看着手机木子给自己冲的咖啡，“.那你，打算换什么工作？”
“不知道。”
“不知道？”
“或许会开个花店什么的？平时没事就打理打理花，有顾客需求就给她们送上一送.嗯，这么一说，花店这个想法不错啊，总是能见到一些小情侣来我这里买花，然后把花送给对方”
藤井树又沉默了。
他又感受到了这种别扭感。
无法回应、无法开口、也无法选择。
最好的选择，就只有沉默。
“挺好的打算在小樽哪里开？”
“或许会去四国岛哦。”
“怎么想着去那边？”
“那边天气不错嘛，小樽也很不错，还是海港城市。就是北海道这边人少，总觉得四周冷冷清清的，一到雪天，就更是如此了，茫茫多的大雪！早上出门一看，都觉得自己要被冻死呢。”
“藤井老师。”
藤井树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木子的这句话，便听到了松前心春的声音。
“藤井老师，这是昨天的作业。”
“哦，谢谢松前同学，先放我办公桌上吧。”
“嗯。”
松前心春轻轻点头，只是抱着一堆作业本的她，在放的时候，也在偷偷观察赤井木子的侧脸，还有她身旁藤井树脸上的细微表情。
通过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两人之间十分微妙的事情。
赤井木子看了眼手机，突然笑着说道：
“阿树，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班里开早会了。”
“今天学校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真是的，你这个奖金最高的班主任怎么还问我！”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赤井木子忽然斜了松前心春一眼，但只是一小下，随后正常笑着回复道：“又熬夜加班了？”
“.差不多。”
“今天没什么事，早会只是去总结一下这次班级里定级考试，督促督促他们学习。”
藤井树点点头，赤井木子在收拾好东西后，走出办公室。
藤井树旋即也开始收拾开早会要用的东西，随后带着松前心春一块儿朝着二年级A班的教室走去。
松前心春一路跟在他的身后。
望着老师比自己要高大一些的背影，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木.赤井老师为什么要选择辞职啊？”
“刚才听到了？”
“嗯”
“为什么赤井老师要去四国岛。”
“因为那边受东南季风还有黑潮暖流的影响降水量丰富吧，那边开花店也的确很合适。”
“我认为不是的.”
藤井树心知肚明，但没有直接回答，闭上眼呼吸了一下后，浅笑着反问身旁的水手服少女，“松前同学觉得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赤井老师她不是因为想换换环境而是因为老师你。”
“.那你的直觉还蛮准的。”
“老师是要做什么？赤井老师她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
“我的想法是，在带你们走上全国大赛以后，就不当老师了。”
“不当老师了？！”
松前心春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表情。藤井树回头看她。
“为、为什么？”
走廊上没有人，藤井树也就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心春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因为.我和小月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