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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不是那个鬼魂朝他身上泼蚂蝗,他身上也不可能生蚂蝗疮。可我听他们夫妻在一起议论,他身上的蚂蝗疮好像与摸古物感染了毒气有关。
地仙裴施恩接过话茬,我正想问这件事,你说说。于是门神把所知道的情况娓娓道来——
这还得从去年下半年马鞍山镇政府动员村民群众修筑村级公路经过一段墓地说起。当时大伙儿使劲取坟墓,“嘿哧嘿哧”地抬开墓碑,干一会儿,都浑身汗流,坐下来歇伙。
浑身是劲的钱卜金弄走第三块墓碑之际,左脚踏塌,陷进了一个窟窿,里面有污水,鞋子也浸湿了。他左脚陷下去时,明显感觉里面有块状硬物,却不吱声。
这一趟干完了,他返回这块墓地,找到那个窟窿,把手伸进去细细地摸,竟摸出古钱、兵刃和叫不出名儿来的古玩。
于是他找一个蛇皮袋装着那些物件,背到那靠近集镇的筑路工地让大伙儿浏览。村主任说,这是文物,要送交地方文物陈列馆。钱卜金按村主任的“指示”送去,还获取了酬金100元。他问村主任这钱是归自己所有,还是交出来,村主任说随你的便。
钱卜金说,虽然我发现了这古物,但大伙儿不掘开坟墓,我就发现不了。按理说,这100元钱都有份。钱卜金就用这钱购来几公斤猪肉犒赏大家。当干部群众向钱卜金投去感激的目光时,钱卜金笑一笑,却感觉那只摸古物的手臂有点痒,他用指头搔,现出淡淡的红斑。
一会儿搔痒的指头也发痒了,他便用砂子擦,这种动作别人都没有注意,即使看到了,也以为他是弄着好玩。
接着,他又坚持干活几天,那只摸过古物的手臂红得像只虾蚣。别人问他这是怎么搞的,钱卜金如实讲了,后悔不该摸那古物。说着,他脱开一只鞋让人看同样有些红肿的脚。他说,这只脚踩了藏古物的窟窿也跟着倒霉。
快上医院去开药水洗一洗。好心人劝他。他来到了卫生院,医生给他打消炎针。通过药物擦、敷,另加内服,十天半月后不但不见效果,毒性还在身上蔓延,条条杠杠,像蚂蝗巴住身子一样。
这时候,医生有些恐惧地说:钱师傅,我们这儿的医药和医疗器械不齐备,条件有限,你还是到城里医院治疗吧!
为了不耽误医疗时间,钱卜金即刻就坐农用车进了锦瑟城。在车上别人闻到一股味道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大都捂着鼻子或与他保持距离。钱卜金自己也烦,希望快些治好,可到城里一家医院皮肤专科看病,医生开的药与他以前用过的药大同小异,而且药费还特别贵。
回到家他照医生的吩咐定时洗、擦、服,同样效果不佳,身上的条条杠杠还越来越粗,他痒得难受,有时彻夜难眠。手搔重了,疮口流脓水。无奈,他又到上次看过病的城里医院去。医生带着口罩给他再次检查,开的处方不能明确这是一种什么皮肤病,便嘱咐他到省城医院去检查。
这种皮肤病特别龌龊,家人与他保持距离,妻子也开始与他分床睡觉。有人私下议论:这该不是麻疯病吧?邻里因猜疑而恐惧,连经常到他家去串门的人都不去了,更不敢借用他家里的任何东西,认为钱卜金摸过的东西都有细菌,以防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