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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人很快也同意将府中的正厅暂时交给悬镜司的老爷查探。
很快,两队赤衣郎便进入征厅“噼里啪啦”翻找。
能成为悬镜司赤衣郎的,都经历过最基本的培训。
他们翻找东西极为熟练,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趁着这个时间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多时,他的目光落在真厅门前院子里的演武场内。
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器皆在架上。
“沈府有人习武?”
曾安民挑眉看向沈君问道。
“嗯,带领船队,本身就会遇到许多危险,习得武艺傍身是我们这一行的基本。”
“你也习武?”
曾安民指着那兵器架问。
“没,这是我叔父用的,可惜他天赋不佳,勉强入品之后便再无寸近。”
沈君提起叔父,叹了口气,面容低沉。
“哦。”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
随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两个身着粗衣的奴仆身上。
“你们便是案发时守在灵堂之外的那两个奴仆?”
曾安民进入悬镜司两天,官架子遗传的挺好。
他面沉似水,声音严厉,颇有一种压迫感在。
“回官爷,是我二人。”
那俩奴仆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来到他面前,跪下去先磕了个头。
“本官且问你二人,案发之时,你二人可听过什么动静?!”
曾安民眯着眼睛,单手负后,面容严肃。
俩人赶紧跪在地上道:
“我二人值守厅门。”
“除了少爷,没有人来过灵堂……要说声音,前面听不到,少爷出来之前扬声说了两句也没听清……”
俩人干巴巴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沈君,见沈君没有任何反应,又将目光放在曾安民身上。
与卷宗之上二人的回答大差不差。
曾安民便将目光从这二人身上挪开。
这俩人也没有作案动机。
沈刘氏死的时候并没有遭受过侵犯。
最重要的是,这俩人也有别的证人。
沈府的奴仆不少,陆续起夜的人也确实见这俩人靠在正厅门口的门柱上打盹儿。
“禀典吏大人,没有发现暗道机关。”
不多时,两队赤衣郎出来,领头的那个对着曾安民行礼禀报。
“没有?”
曾安民心中缓缓沉落。
“没有。”那赤衣郎笃定的点头:“且最近没有修过的痕迹。”
意思很明确,凶手不可能回来再将原有的密道堵上。
“密室做案……”
曾安民的目光缓缓落在那正厅之中,默默盘算。
他又将目光放在沈君身上。
沈君略顶着略粗的眉毛,紧张的看着他,拳头攥的很紧。
曾安民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慢慢回忆所有的线索,口中轻轻喃道:
“沈君没有动机,嫌疑也不大,两个奴仆也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在场证明……”
“呵呵。”
一声轻笑响起,打断了曾安民的呢喃。
曾安民睁眼看去,发现许云峰此时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
“贤弟此言差矣,沈君的嫌疑怎么不算大?又怎么能如此断定他没有动机?”
“须知判案之时立场需中立,不可偏袒某方,否则便是对死者的不负责,对自身能力的亵渎。”
话中带刺,声音温和,话语却极为刺耳。
“许右吏有何想法?”曾安民扬了扬眉,面容冷静的看向他。